午后,太阳终于肯赏脸,不再淡热的阳光落入都官府的后院,斑斓缤纷,司马言站在回廊一头,顿了片刻,这才朝母亲居住的客房走去。
客房的门是开着的,“儿想着母亲该醒了。”司马言一掠衣摆走了进去,但见母亲坐在铜镜旁,子兰正在为她梳发,“母亲休息得可好?”
赵夫人笑道,“睡了一会儿,果真有精神了。”
“儿子让秦伯准备了饭食,母亲用些。”
赵夫人点点头,未几,子兰在赵夫人发髻上插了一只红色的发簪。
赵夫人笑道,“太艳了。”
子兰笑道,“不艳,夫人的簪子太素了,这支合适。”
“母亲配这支簪子好看。”司马言笑道。
赵夫人无奈的摇摇头,“这簪子还是当初你父亲送给我的,这么多年了......你这小激灵从何处寻来的?”
子兰笑道,“来之前,夫人让子兰收拾行李,子兰便在夫人的箱子里找到这支簪。”
夫人听言叹了口气,“因数次搬家,我还以为丢了,白白的哭了一场,你父亲还说再给我买一支,谁知......你父亲上了战场再没有回来。”
夫人言毕,触动感情,不由得拿帕子拭了拭眼角,司马言与子兰赶紧劝慰,方才好些。
秦伯与小浦端来食物,小浦见了夫人,立即上前施行,夫人也喜,“这孩子真是好久未见,还怪想念的。”
小浦笑道,“奴也想念夫人。”然后朝子兰看去,“也想子兰姐姐。”
子兰唾他一声,“谁要你想?”
几人皆笑了起来。
饭食摆好,赵夫人与子兰入坐,“我儿不食?”赵夫人问道。
司马言道,“儿己用过,儿伺侯母亲用食。”言毕,为赵夫人倒了一杯浆,又要为子兰倒,子兰忙道,“兄长客气,子兰自己来。”
赵夫人看了几上饭菜,皆是平时所喜,不由得笑道,“我儿用心了。”
赵夫人端起杯,喝了一口浆,眼色一亮,“这是什么?竟如此美味。”
司马言笑道,“此浆乃菽浆。”
赵夫人道,“菽所做?”
“正是。”
赵夫人又喝了一口,“这便是枳县特有之食?”言毕,让子兰也尝尝。
司马言笑道,“不然。”顿了顿,“是儿所识的一位......友人所做。”
“此人定是厨艺尚佳。”赵夫人道。
“那是自然,阿清姑娘不仅仅会做浆......”小浦插话说来,被司马言看了一眼,立即住了嘴。
“哦,原来还是一位姑娘?”赵夫人道。
司马言点了点头,又为母亲夹了菜,赵夫人看了司马言一眼也未追问下去,用起餐来。
食毕,司马言告退,带走了小浦,小浦苦着一张脸,“都官令,奴错了。”
司马言叹气一声,并没有责备他,“秦清之事暂且瞒着,我会找机会与母亲说。”
“为何?”小浦不解。
司马言回头再看他一眼,小浦知道主子这回真生气了,不再说话。
司马言回到厅堂,被吏员告之,铁铺工师来寻,于是司马言随着工师离去。
几日来,司马言一直忙于政事,早晚向赵夫人问安,未去一品鲜,就连小浦也未去,这日,司马言有事外出,未来一起用饭,赵夫人想起那道浆来,问秦伯,秦伯知都官令未与夫人禀明阿清姑娘的事,不敢多嘴,只道是集市买来,“都官令的友人在集市?”
秦伯道,“开了一个食肆。”
赵夫人哦了一声,并未说什么,秦伯这才退下。
“子兰。”赵夫人唤上子兰,“我们来枳县数日了,该出去走走了。”
子兰道,“要不要等兄长一起。”
赵夫人笑笑,“不用。”
这厢,秦清也忙于店内之事,小浦几日未到,正吩咐瑞香去都官府看看,阿财嘟着个嘴,“姐姐这么辛苦,都官令也不来看看姐姐。”
秦清到是诧异了,“咦,你平时不喜欢我与司马言来往吗?”
阿财叫屈,“我没有,都官令对姐姐好,我自是高兴,但这男子最爱见异思迁,姐姐可要当心些,看看这才多久,都官令就把姐姐忘了,若说他忙,再忙也可叫人来说一声,比如小浦,如今连小浦的影子也不见了。”
秦清正在外间擦试几案,顺时将水弹向阿财,阿财啊了一声,秦清凑近她身边,“若你是男子,我必怀疑你对我窥伺良久,但偏偏你是姑娘,难不成......”秦清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你是断袖。”
阿财被她热烈的眼神看得心慌,“何为断袖?”
“有同性之好。“
阿财听言一惊,脸红得像猴子屁股,她跺了跺脚,“姐姐欺负人。”
秦清哈哈大笑,端起水盆准备回后厨,转身之际,但见身后站着一姑娘,吓了一跳。
姑娘四下张望一番,“请问,还有浆吗?”
原来是食客,秦清笑道,“有,有,姑娘里面请。”
姑娘却没有进店,而是回了头看向店外,秦清顺着她的目光,见有一辆马车停在门口。
姑娘走上前,“夫人,有浆。”
然后车帘微微挑开,递出一个陶罐来,姑娘接过后,又转身交给秦清,“麻烦了。”
秦清了然,原来是来打包的。
很快,秦清将陶罐装满豆浆,交到姑娘手上,姑娘说了声谢谢,并付了钱,然后上车离开。
秦清不以为然,这时阿财为了报复秦清刚才用水弹她,在秦清胳膊挠痒痒,引来二人扭笑在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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