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间。小知不知从哪里买了一束百合,悄悄的插在慕容床前的花瓶里。当慕容醒来的时候,满室花香,就连慕容都忘了十八个月前自己曾经受过的那些苦,流过的那些血。
敲门声再次响起。
当慕容转过头,就看见李务实拿着一个果篮,慢慢的推开门走了进来。
“今天感觉怎么样?”李务实放下果篮,和蔼的问道。
“还行,除了一些记忆还是想不起来,身子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慕容客气的回答道。
“那就好。我们还盼着你早日归队呢!”
“归队?”
“是啊!别忘了,你也是一个警察。”
我是一个警察。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
慕容低下头,在记忆深处慢慢搜索着。
这话到底是谁说的?怎么感觉不到亲切呢?难道失去记忆的同时,我还失去了感触?
“我真的是警察?”慕容抬起头,看着李务实,“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
李务实楞了楞,随即一脸沉痛的说道:“两年前你才刚刚毕业,就被警局招募,然后就出任务,接着就发生了那件事情,你不记得也是情有可原的。”
“是吗?”慕容在心里问自己。
看着慕容再次陷入沉思,李务实从随身带来的黑色手包中拿出一个黑色小本,递给慕容。
“这是你的警官证,你看看上面的照片是不是你?”
慕容接过警官证,打开。
警官证上的照片果然是自己的,略微不同的是,照片上的慕容长着白白胖胖,而此刻的自己,消瘦的足以拍一部鬼片而不用化妆。
想到这里,慕容笑了笑。
看到慕容笑了,李务实趁热打铁,“你身子骨如果康复了,明天就来上班吧!局里为你看病,也花了不老少的钱,现在大家都省吃俭用,日子过得……”
“李队,你别说了,我都记着呢!”慕容热泪盈眶的看着李务实,忽然从床上跳到地上,双腿并拢,庄重的敬了一个军礼。
“西宁公安分局慕容,请求归队。”
“同意归队。”李务实也庄重的敬了一个军礼。
…
“你还会回来看我吗?”
“当然会,你是我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人,就像初生的婴儿看到自己的父母……”
“你讨厌……”
“嘿……嘿嘿……”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留好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等我买了手机,第一时间把号码告诉你。”
“好了,警车在楼下等你半天了。”
“我走了,你保重。”
“你也保重……”
…
从西宁市第一人民医院出来,上互助巷,左拐到西大街,再到右拐再到南大街,西宁市公安局城中分局的大门就在眼前。
慕容下了车,看着门头上半米见方的警徽,心中的那份庄重更加浓郁。
我是一个警察。
从今天起,我要履行警察职能,为人民服务,为百姓伸冤,缉捕罪犯,在所不惜。
在李务实的陪同下,慕容领取了属于自己的警服。李务实亲手把二级警员的警衔挂在慕容的警服上,然后端正慕容头上的警帽,朝后退了两步,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真帅气,有老子当年的影子。”说完,李务实哈哈大笑,慕容也跟着一起笑。
笑声传出房间,飘到天空。天空碧蓝,偶有白云拂过。
为了照顾慕容的起居和工作,市局特意在职工宿舍安排了一个单间给他,并且在李队的嘱咐下,市局记录室的钥匙也交到慕容的手里。
“我把你安排到记录室,你不会怪我吧?”办公室内,李务实抽着烟,透过烟雾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的慕容,笑着问道。
慕容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不会。”
李务实笑道:“放松点,就把这里当家,别拘束。”看慕容稍微放松肌肉,他接着道:“安排你在记录室工作,也是为了照顾你的身体。你记住,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有把身体养好了,才能在刑侦工作中取得更大的成绩。”
慕容狠狠的点了点头。目光坚定。
…
在市局工作半个月了,期间和小知一起出去坐了整个下午,谈了很多的话,当然大多时候都是小知在说,慕容只是微笑的听着。斜阳透过玻璃,折射在小知的头发、眉梢和脸上,在沐浴着霞光的小知拿爽朗的笑声中,慕容心里的伤也在慢慢愈合着。
可是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床上,慕容的心里那份久违的好奇又在慢慢滋长。
从二零零零年到二零零九年,九年的时间里,我到底在干什么?是继续谈恋爱,还是已经和她分手?我在大学的成绩是好,还是坏?毕业后进入警局,我和同事之间的关系,是融洽,还是疏远?还有,那场骚乱是怎么引起的,又是怎么消除的?
每一个夜晚的不断轮回,慕容都会很晚才睡。不是他不想睡,而是一旦闭上眼睛,那些问题就像走马灯一样不停的在脑海深处来回盘旋。即使好不容易睡着,他也会在噩梦中惊醒。醒来之后,就再也睡不找。
回忆起那些噩梦,无一不是那场骚乱时发生的情景,有血光,有厮杀,有惨叫,有枪声,可是唯独没有自己的声音。那时候的自己,究竟在干什么?是不死真如李务实说的那样,浑身浴血,被捅十一刀,然后一声枪响,一个流弹划过自己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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