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新年
年末如约而至，在红白歌会的舞台上，响起的是《サヨナラの意味》的旋律。
一开场，桥本奈奈未看着左右的白石麻衣和西野七濑，垂头笑了，今出川看着她的背影，却很努力地在克制眼泪。
这是娜娜敏的最后一次红白，同时…
时间总是如此，逝者如斯，不舍昼夜。
曲终人散，该用什么，把此刻留住。
在回去休息室的路上，斋藤飞鸟默默地贴在她的背后。
今出川能够感受到她不安的心跳和呼吸的起伏，也知道深红色的裙子，被眼泪濡湿。
换在以前，今出川或许还会柔声细语地安慰几句，但这一次，她陷入了沉默——飞鸟，你总要习惯告别的啊。
然后生田绘梨花不知不觉地凑近了她，还有几分幼稚地控制了一下脚步，保持了和今出川的步调一致。
斋藤飞鸟下意识地松手，在后面看着她们两人默契的脚步。
“又到新年了！希望以后每年都这样迎接新年。”
生田绘梨花挽住今出川的手臂。
今出川偏头看她，下意识问出了声：“花花，你指的是——每年都上红白吗？”
生田绘梨花坚定地点了点头，还伸出两根手指，认真说：“不仅是每年都上红白，还要每年都和小渡你一起。”
“给我打住，你们不嫌黏糊吗？”
白石麻衣本来就在为越来越少的和桥本奈奈未在一起的时间感到悲伤，听她俩这种年少不知愁滋味的话，更觉得心底不是滋味了。
然后她又想起年前离开的永岛圣罗，以及和欅坂46一起录制忘年会时候对面齐齐整整的少女。
但是，怅然的情绪被很快地打破，因为松村沙友理握住了她的手。
白石麻衣和松村对上眼神，无声地笑了笑。
今出川此刻却没什么心情——因为在生田绘梨花的笑靥如花之下，心里的决定越来越难说出口。
但是她很快就释然了。
珍惜当下就好。
决定了要离开的话，至少要不留遗憾。
所以今出川也跟着生田绘梨花笑了起来，酒窝荡漾，说出来的话却有几分无情：“人不可能永远陪着另一个人的哦，生田酱真是贪心。”
垂头丧气呆头呆脑地跟在今出川背后的斋藤飞鸟动了动脑袋，清澈的眼神落在了小渡的后背上。
深红色的裙子，重重叠叠，像一朵玫瑰花。
生田绘梨花有些不满地皱了皱鼻子，自信有坚定地说：“只要足够努力，想要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能够到的。”
“好了，你们俩能不能别较真了。”
西野七濑把她们分开，打断了这一段看上去越来越认真的闲聊。
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大家激动之余，也都有些或多或少的怅然，都若有若无地看着桥本奈奈未。
桥本奈奈未向来倔强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些许柔弱和忧愁的情绪，但几乎只是转瞬即逝。
12点之后，魔法失效，辛德瑞拉不再有水晶鞋和南瓜马车。
无论王子的偏爱是否是命运的意外，都要勇敢地走进黑色的命运长河中去。
回到舞台最终闭幕的时候，今出川清楚地看到了桥本奈奈未眼尾的泪光。
以至于之后在一起等待跨年的时候，她很突然地想起刚出道的时候和生驹里奈在书店一起买的渡边淳一的《北海道物语》，那个携着札幌的凛冽风雪的女主角，晶莹剔透，却又捉摸不透。
她们这些来自北国的女人，是不是天然地带了些令人无法忘怀的凛冽决绝和清澈呢？
像是用风雪在你心里扎了一刀，你无法忘记心神震动的瞬间，也无法忘却那些冰冷的痛楚。
在今出川胡思乱想的时候，生田绘梨花重重地抱住她，笑意浓郁，也有那么一丝不满，“不要再看娜娜敏了。”
于是今出川从善如流地垂头看她，笑道：“因为以后能好好注视着这样的娜娜敏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生田绘梨花倒是闷闷地叹了口气，下巴搁在她的肩上，表情竟然有些忧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大家一起大声数着秒数的时候，生田绘梨花压低声音在今出川的耳边喃喃：“小渡，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每次小渡欲言又止的时候，她只是在装傻，在故意顾左右而言他。
每一次强调要一直在一起的时候，其实心知肚明，已经到了告别时刻。
“…”
今出川霎时间默然无语了。
她似乎明白了生田的意思。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今出川也环住她的腰，笑中带泪，重重点头，坚定地应了下来：“好！”
已经一起度过了一段漫长的幸福的时光，那样就很好了。
倒计时到了最后一秒，属于12点的钟声响起，
所有人都欢笑着抱在了一起。
“新年快乐！”
生田绘梨花浅浅地点了点她的酒窝。
不论这是否是最后一次一起跨年，至少在这一刻，我是快乐的。
我想，你也是。
“小渡。”
桥本奈奈未戳了戳今出川的背，催促她：“快去换衣服吧。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新年参拜吗？”
“什么？”
生田绘梨花和白石麻衣同时发问，心底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种淡淡的背叛感。
这两个人！
到底背着别人做了多少约定！
“这种事情肯定是大家一起去啊，你们两个人想抛弃大家偷偷约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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