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军果然继续说道：“你在蔚蓝海岸兼职做服务员，曾经还与江川实业的韩风发生过矛盾，还是我帮你报的警，让双湖分局的董路亲自过问，才平息了蔚蓝海岸的事端，韩风那帮人才没有真的找你麻烦。
但肖凡，我后来才了解到，你当时厉害得很呐，一个人单挑韩风韩雷哥俩手下一帮人，把人家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关键是，那帮人甚至看不清你怎么出的手。肖凡呐，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成了武功高手了？
这些都只是一方面，听说你最近新入行做了同传。肖凡，我鼓励你兼职挣钱，毕竟你爸爸生病，家里经济困难。但是，肖凡，我看过你的档案，知道你的经历和背景，你可从来没有过学习同传的经历。我们虽然都不会同传，但我知道，同传门槛极高，绝对不是一般人说干就能干的。而你呢，竟然还刚刚入选了全国同传译员协会的年度榜单，还成了风云人物！说是这全国同传译员协会的年度榜单一共4个分榜，你全部进了前十？！
当然，比起昨天蜀州省人民医院的事，可能刚才那些也不是特别奇怪了。肖凡，我猜，在昨天之前，你肯定没有摸过枪，甚至见都没有见过真枪，你怎么可能，从歹徒手里边抢过枪，还把十几个歹徒给瞬间反杀？！”
周军一口气不停，竟然列出了这么多有关肖凡的“奇人异事”。
说实话，肖凡自己都惊讶了。
周军所列举的，极为详细！
把他所施加了影响的一些主要事实都列出来了。
有些细节，甚至有时候比自己脑子当中的记忆还要清楚！
肖凡不禁暗叹，自己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真的以为可以蒙混过关，可以躲过联合调查组副组长周军的眼睛吗？
还是太简单，太天真了啊！
当时感觉爽，感觉出气，谁知道，还是都留下了疑点和把柄。
普通人可能不一定能发现，或者发现其中一两个疑点，并没有办法与其他事情相互联系起来。
但是周军不一样，他有获取信息的便利条件，有深度分析的经验和能力。
周军：“怎么样，肖凡，我刚才说了这么多，有哪一件事是冤枉你了，哪一件事是跟你没有关系的？”
经历一番思想斗争，肖凡已经想通了。
周军知道的，比他想象当中，多得多！
在这方面，自己太幼稚，相比之下，周军的经验太丰富了。
肖凡坦白：“没有。”
周军眼睛当中亮了一下，似有些许惊讶，仿佛没想到肖凡这么容易就揽下了一切。
肖凡抬起头，迎着周军的目光：“周处，既然你们知道了这么多，为什么不让警察抓我？为什么特地今天早上叫我过来？”
“没错，我是可以让警察抓你，但是，我并没有。”周军顿了顿，意味深长道：“与此相反，我还可以保证，警察不会再找你，你的那些事，除了我，也不会被别人发现或怀疑。当然，只要你配合，我可以对刚才那些事全部接手，特别处理！”
看着肖凡有些迟疑和怀疑的目光，周军道：“实话告诉你吧。从枪上面发现你的指纹，不是我们的人干的，而是嵘城公安局。但是，查到这个情况后，他们直接通知了我，我才让他们把一切有关你的材料先转给了我，并且不做任何存档。你的事，现在由我，并且只是由我，全权负责。你知道吗，自从上回蔚蓝海岸你和韩风的事之后，我就已经先跟公安局那边打过招呼了，否则，他们没有必要通知我。”
肖凡明白了，要不是周军的特别关照，他可能真的已经被当做犯罪嫌疑人先带到局里了。
肖凡：“周处，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么多，那你应该也清楚，昨天在医院，我那都是正当防卫。”
周军点点头道：“我当然知道！肖凡，你没干什么坏事，这也是我愿意给你这个选择的原因。换了那些坏人，我绝不迟疑，马上让警察捉拿归案！
但你不同，肖凡。虽然我还不清楚原因，但是我知道，你是个特别的人。准确的说，我希望与你合作。”
肖凡：“周处，既然连你都亲口承认了，我没干坏事，就是正当防卫，那我干嘛非得跟你合作，你说得这么神秘兮兮的，我可不知道你准备让我去干什么。”
“肖凡，我都是为你好，”周军又给了肖凡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说你是正当防卫，那是我根据多年来经验作出的判断。注意，这不代表警察局，更不代表法律。至少，从现在的证据来看，你就是犯罪嫌疑人。你难道希望，进警局去走那一套极其复杂繁琐的程序？说不说得清楚，能不能证明清白另说，你的家人、同学、朋友会怎么看，家庭、学校、社会会怎么看？
为什么不选我给你的这个选择？不但会省去这么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你也许，不，你应该会对于我要你做的事感兴趣的。”周军笑笑说。
肖凡沉默了片刻，往椅背上靠了靠，让自己的身体更放松一些。
此刻的心情已经不那么紧张和复杂了。
他相信周军的话，周军是带着诚意来跟他商量的。
否则，现在在自己对面坐着的，应该就是陌生的办案民警了。
而什么沙发，茶水，空调，这些在审讯室里边都是不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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