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十蓁醒来的时候,头皮沉重,口干舌燥,嘴皮像要裂开了一样,无法起身。
月嬷嬷看见她醒了,惊喜地叫了一声,跑到床边把她扶起来。
“夫人醒了。”她向外头吆喝了一声,裴寒墨闻言,从外头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冲到床边。
他欢喜地看着南十蓁:“娘子,你醒了。”
南十蓁头痛得厉害,她揉了揉额头,依稀看清了裴寒墨焦灼的模样。
她不确信地说道:“相公?”
她这是在哪儿?相公不是在京城吗?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里?
晕过去之前的记忆全都涌到脑海,南十蓁的头更加痛了。等捋顺了之前的事情,她惊讶地望着他们两个。
自己这是出现幻觉了?怎么还有意识,难道她还活着?
南十蓁作势就要掐自己的手,被裴寒墨给拦住了。
“相公。”南十蓁又喊了一声。
“我在我在。”
月嬷嬷起身到桌边为她倒水,裴寒墨则坐到她的位置上,把南十蓁抱在怀里,握住她的手,让她感受自己的存在。
南十蓁迷迷糊糊地问他:“我是不是死了?”
裴寒墨眸子一沉,随即笑着把被子盖到她身上,为她挡风,柔声回道:“你还活着,以后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娘子,辛苦你了。”
若不是他和先生及时赶到,恐怕娘子早就香消玉损了。
幸好,上天还是善待他们的,把她从鬼门关送回自己手中。
没死吗?
南十蓁看了一眼屋外,黑乎乎的,隐约看见天上有几颗星星。
“现在是晚上,不要多想。你生女儿的时候,难产出血,幸好逍先生赶到,把你救回来了。”裴寒墨心疼地亲了她的头一口,抱紧她的身子,接过月嬷嬷刚递过来的水杯,喂她喝下。
南十蓁喝了水,精神恢复了不少。
女儿,她生了一个女儿吗?
“女儿,现在在哪儿?”
南十蓁坐直身子,在屋中四处打量,却没看见婴儿,连哭闹声也没有听见。
“孩子在其他屋子,我怕她吵到你,没把她放在你身边。”
“娘亲,娘亲。”
裴小聪兴高采烈地从外面跑进来,后头跟着几个奴婢,紧张地跟在后面。
他急匆匆跑进来,看见南十蓁真的醒了,把裴寒墨交代过的事情都抛之脑后,往她怀里扑过去。
裴寒墨伸手拦住他的身子,自己的手肘被他撞了一下。
裴小聪低头看了一眼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委屈地看着他们:“娘亲。”
“敦儿。”南十蓁嫣然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怎么也在这儿?”
他们父子都来了,难不成京城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她这半年来,时刻关注着京城的一举一动。听说大皇子狩猎的时候摔伤,眼睛瞎了一只,腿也断了。
皇上悲痛欲绝,生了一场大病,卧床不起。
她知道,这些事情并非空穴来风,只是没想到相公这么快就解决好了。
“相公,我晕了多少天?”
“四天。”裴小聪抢先回应,“娘亲昏迷了四天,爹爹说娘亲身子不好,都不让敦儿进屋看娘亲。”
裴小聪嘟着嘴唇,可怜兮兮的。
南十蓁试着动了一下身子,发现双腿还有些发麻和疼痛。
“别乱动,你的身子还没养好。”裴寒墨抓住她的手,引着她正对屋门缓缓坐起来。
逍太夫也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一见到人醒了,他欢喜道:“丫头,醒了?要是再不醒,老头子的命可就没有了。你的好相公啊,都要把屋顶掀翻了。”
他看见人醒了,不忘出声打趣。
裴寒墨听见他的调侃,脸色微红,尴尬地咳了一声。
“老头,你也在这儿。”
他们都来了,自己也还活着。没想到,上天还是给她留了一条生路。
昏过去的时候,她想起风水先生说过的话,猜想他所说的大难就是自己难产而死,那时候还觉得自己必死无疑。看来,她躲过了一劫。
“姐姐,姐姐。”
南有为刚从外头回来,一听见南十蓁苏醒的消息,迫不及待地跑进来看望。
“有为。”
逍太夫转头呵斥他:“你看你这小子,莽莽撞撞的,可别把你姐姐吓到了。”
大的小的,一个个的,都不知道把握分寸。
南有为意识到自己兴奋过度了,悻悻地扶额:“姐,我没吓到你吧?”
“没有,这些日子让你们担心了。老头,谢谢你。”
“你这丫头,还记得谢我。这回啊,还真没白谢,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这小命可就没有了。不过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你可都得享受咯。”
那几日,裴小敦夜里都会做噩梦吓醒,嚷嚷着要见娘亲,没过几天他们接到了她腹痛的消息,总觉得有事要发生,越想越不对劲,立即启程赶来镇上。
幸好,这回来对了。
看见自己认识的人都平平安安地站在屋里,南十蓁心里开始惦记那没见过面的女儿了。
“相公,女儿呢?我想看看她。”
她长这么大,还没亲眼见过新生儿呢,她想看看,差点让她丢了性命的女儿是何模样。
裴寒墨看见她有精力了,吩咐月嬷嬷把孩子抱过来。
不一会儿,月嬷嬷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进到屋里,南十蓁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掀开她脸上的布,凑过头看了一眼。
她的身子红红的,脸皱巴巴的,像个刚生出来的小老鼠。一双眼睛紧紧闭着,似乎刚哭过,眼角旁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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