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裴小敦还有些迷糊,看了看南十蓁,又看了看裴寒墨,眼神迷茫:“娘亲,爹爹。”
南十蓁理了理他凌乱的衣裳,笑道:“爹爹回来看我们了。”
逍太夫生怕她们喋喋不休,说个没完没了,赶紧出声打断:“行了,既然都醒了,我们就到客堂谈谈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裴小敦开心地搂着裴寒墨的脖子,清醒过来之后开始碎碎念起来。
裴寒墨本来沉默寡言,没想到如今认认真真地回答他的所有问话。
刚到客堂坐下,南十蓁便着急地问道:“老头,你和相公是怎么认识的?快点告诉我。”
南十蓁满腹狐疑,逍太夫却一点也不着急,在她的追问之下开始娓娓道来。
经过一番询问,南十蓁终是了解了来龙去脉。
一年前,相公和她走散之后,那些下属带着他前往京城求医,躲避那些人的追杀之时,东躲西藏,途经此地,偶遇逍老头,不仅救了他一命,还解了他身上的余毒。
在安乐村待了五天,相公的身子尚未痊愈,担忧她们母子的安危,强行离开此地,再也没有回来。
返回毒蛇寨寻找她们母子的时候,半路再次遇刺,于是便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逍太夫听完,畅快地大笑:“老头子啊,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们夫妇二人的。一个接一个的身中剧毒,而且这毒啊,世间只有老头子可以解。你说这缘分,奇不奇妙?”
那时候好不容易送走了一个,折腾得他一把老骨头都快没有了,好不容易可以歇一口气了,谁知道没过几天,又来了一个,要不是那时候心情不错,早就见死不救了。
到头来,竟然是夫妇二人,果然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南十蓁怅然道:“若是我当初没在毒蛇寨耽搁,兴许就不会错过了。”
缘分真是奇妙,若没有遇见老头,相公会一直备受煎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她也会丢了性命。
敦儿的瘟疫是陆子初解的,他和相公都是老头救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逍太夫却不认同她的话:“错过的好,错过的好。不然那些人虎视眈眈的,迟早会来老头子家里闹事。”
再说了,要是让他们那时候见着了,这丫头哪会留在这儿,成为自己的徒弟。她们母子留下来,可给自己枯燥的生活带来了不少乐趣。
“说来,徒婿派人来家里拿过几次药,不过那时候你精神不济,老头子不让他们靠近,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主母就在这屋里。记得最后一次来拿药的时候,你正躺在轮椅上呢。”
南十蓁突然想起来,当初自己在海边看敦儿玩闹的时候,偶然间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上山,想来应该是当初守护在相公身边的那个人,却被自己生生错过了。
不过,如今能再相聚,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裴寒墨一直顾着答裴小敦的话,没有插嘴,如今看他们说得差不多了,起身道:“先生,以后那些人不会再来这儿了。如今时辰也不早了,您早点回屋歇着吧。这几日,就麻烦您了。”
逍太夫明白他的意思:“家里还有一间没有收拾的客房,你先在那儿住着吧。”
裴小敦从裴寒墨身上下来,挽住南十蓁的胳膊,摇了摇:“娘亲,敦儿要和爹爹,娘亲一起睡。”
以前他们父子关系十分平淡,南十蓁从不知道自家儿子会如此喜欢裴寒墨,如今他正兴头上,不想让他扫兴,便应允了。
“既是如此,相公和敦儿到寝屋里歇着吧,我去收拾收拾客房,今晚在那儿歇着。”
虽然久别重逢,南十蓁有许多话想要问裴寒墨,可心里顾及礼数和逍太夫,不想同房就寝。
裴小敦一听,赶紧拉住她的手:“敦儿也想和娘亲睡。”
裴寒墨蹙眉:“你已经不小了,不能和娘亲再同房。”
裴小敦哪里懂得这些事情,委屈巴巴地松开手。
“不过,今夜危机重重,为了安全已见,我和你们暂歇一晚,以防万一。”
逍太夫捂嘴咳了一声。
他还在这儿呢。
裴寒墨说得理直气壮,脸不红心不跳,南十蓁却十分窘迫,对上逍太夫暗含笑意的眼睛时,尴尬地移开了脸。
“你们赶紧歇着吧,老头子困了,先回屋歇着了。”逍太夫自知是个局外人,不想打搅他们一家人团聚,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出了门去。
他的举动非凡没有缓解尴尬,反而让南十蓁越发不自在。
“相公,我还是去客房吧。”
裴寒墨抱着裴小敦先行一步:“夜深了,明日再收拾客房。”
三人刚走出客堂,发现逍太夫熄灯歇下了。南十蓁知道他是为了掩饰尴尬,硬着头皮回了寝屋。
刚进屋,裴小敦就像一只野猴,迫不及待地坐到床上。
他缠着裴寒墨,又开始碎碎念,裴寒墨听得头疼,吩咐他睡觉。
“爹爹也要一起睡。”
说完,他乖巧地盖上被子,目光如炬地盯着裴寒墨。
裴寒墨无奈,只得脱了鞋子,把他放到里侧,随之躺了下来。
南十蓁站在门边,正想偷偷出门,裴寒墨转头望着她:“娘子,该歇息了。”
裴寒墨的眼睛清澈见底,南十蓁透过他坦然的模样,看见了自己心中的邪念,顿觉无地自容,脸色微微不自在。
她敛了敛心神,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裴寒墨侧了个身子,正对着裴小敦,挪地方给她。
南十蓁脱了外衣,轻手轻脚地躺下去。
她望着头顶,思绪紊乱,随即身子一侧,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无法入睡。
父子两人原先还有些动静,过了不久,就静悄悄的,毫无声响。
南十蓁准备睡着的时候,裴寒墨突然翻了个身子,贴到她的身上,她下意识抬头,他的脸已贴到了她的耳朵上:“别动。”
他温热的气息扑洒进她的耳朵里,就像挠痒痒一样,她缩了缩脖子,刚静下的心再次被扰乱。
“相公?”
“嗯。”裴寒墨搂紧了她的腰,头抵在她的发丝上,脚环住她的玉足,让她像只猫一样蜷缩在自己怀中,声音低沉而沙哑,“睡吧。”
南十蓁直视地面,悄无声息,不一会儿就听到了他平稳的呼吸声。
她知道他连夜赶来,身子疲惫,身子搁得难受也不敢乱动。
裴寒墨身上久违的阳刚之气一阵又一阵地传到身上,仿佛有几十只蚂蚁在她体内乱蹿,让她思绪不宁。这种感觉比以往来的都要强烈,怎么都平复不下。
南十蓁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父子两人都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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