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十蓁听音身子定住,一动不动的。
她低眉的瞬间对上裴寒墨璀璨的眼睛,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裴寒墨不由得失声笑了笑,在她羞愧的时候扯过被子盖到两人身上,左手搂住她的腰部。
他在她耳旁蛊惑道:“闭上眼睛,不要说话。”
南十蓁听话地闭上了眸子,随即听见窗外的风声拍打在窗户上,沙沙作响,宛若小孩子压抑的哭啼声。
裴寒墨一手支撑在她的头部底下,一手抚摸着她顺滑的头发,跟着闭上了眸子。
过了一会,南十蓁听见木窗打开的声音,裴寒墨给自己的安全感也掩饰不住心里的恐惧。
“娘亲,娘亲……”
她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寝屋里真的传来了自家儿子的叫喊,心里跟着一紧,无法顾及别的事情,迅速从床上坐起身子,伴随而来的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和窗户大力合上的声音。
脚步声虽小,但她耳朵向来灵敏,还是听到了,心下顿时凉了一半。
“相公。”她惶恐不安地下床,冲到自己寝屋里一看,裴小敦光着脚丫站在地上,正眨着眼睛,巴巴地望着她。
他小跑着冲到南十蓁面前,睡意朦胧地蹭了蹭她的双腿。
南十蓁把他抱在怀里,警惕地看了一眼屋后的窗户,黄昏时还被关得严严实实的,如今张开一条大缝隙。
她挂在窗户旁的一串木珠也散落在地,有人为动过的痕迹。
刚才真的有人潜入屋中了,若不是自己及时赶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何事。
南十蓁心里一阵后怕,抬手抱紧裴小敦的后脑勺。
“敦儿,刚才你可见到可怕的事情?”
裴小敦含糊不清地眯起双眼:“娘亲,敦儿想和你一起睡。”
看着他一副不明所以,耷拉着脑袋的模样,南十蓁知道那些人还没伤害他。
她暗中庆幸着。
有人光明正大潜入屋中,她自然是不敢留下裴小敦一个人在屋里,心里担忧着他们还会再次进来,便抱着他到裴寒墨的屋中。
她征求着裴寒墨的意见:“相公,今晚我们三人一同歇下,你可愿意?”
村里的怪异之事接二连三,盗贼也是层出不穷,她是真的怕了。一家三口在一起,就算发生大事,心里也安稳。
裴寒墨掀开被子,坐到一旁道:“把敦儿放进来吧。”
南十蓁把裴小敦放到床上,亲了他两口,又从客堂里拿了镰刀放在床边,以备不时之需,这才安心躺到里侧,和衣而睡。
她柔声安抚着裴小敦入睡,等他再次入眠了,瞧见裴寒墨还没有躺下来,警觉地望了一眼窗外,欲言又止:“相公……”
“那些人已经离开了,你有何问题,询问便是。”
“他们是什么人?为何半夜潜入家中?”
“追杀我的人。”
“什么?”南十蓁愕然地望向他。
她一时激动,坐起身来,倚靠在床头,蹙下眉头,面色凝重地看着他。
相公怎么会被人追杀,而且那些人还跟踪到家里来了?既是如此,她们如今岂不是很危险?
裴寒墨安抚似的笑道:“别害怕,他们还不知道我在这儿。”
南十蓁这才放下心来,缓缓躺回床上。
“相公,你怎么知道是他们?”
“凭借他们身上的气息猜出来的。睡吧,今夜他们是不会再来了。”
南十蓁也乏了,他们父子俩都在自己身边,莫名觉得心安,闭上眸子睡了过去。
在她闭眼的那一刹那,裴寒墨的眼中突然透出一股狠厉的光,直射门外。
……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村里乌烟瘴气,到处笼罩着呛人的黑雾,令人作呕的臭味铺天盖地传了过来。
南十蓁是被熏醒的,起身的时候裴寒墨他们已经在院子里活动了。
她还没用早膳,空荡的胃本来就有些不舒服了。如今受不住那些味道,扶着房门干呕起来。
抬头一看,天空灰蒙蒙的,一团黑气久久没有消散。
南十蓁的眼睛有些微疼,辣的睁不开。她迅速走到井边,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等了一会,发现正对面的山上燃着熊熊大火,那些滚滚而来的黑烟就是从那儿飘过来的。
什么人一大早在山上烧火?还让整个山都跟着燃起来了。
黑气熏得她眼睛和喉咙都不舒服,胸口也闷得紧。屋里到处充斥着黑烟,屋里的所有窗户都被裴寒墨打开了。
家里的鸡和猪应该也被熏得难受,一直叫嚷着。
裴小敦站在门前不断咳嗽,听声音,咳得嗓子眼都快要出来了。南十蓁赶紧给他拍背顺气。
“相公,好端端的,对面的山头怎么起火了?”她记得,村里没人在那附近种东西,更别说在那儿砍柴烧火了。
“不知道,这些烟太呛了,厨房附近比较舒服,先过去那边待一会。”
裴寒墨也没好到哪里去,被呛得眼泪都快要冒出来了,他一直在打量院子周围,终于找到了避难之地。
风是往鸡笼方向吹的,厨房附近有块地方看得比较很清楚,火烟比较少。
一家三口走到那里待着。
南十蓁如释重负,狠狠地喘了几口气,这才觉得舒坦。
平日里就算有人在山上种东西,焚木放火,也不会发出如此刺鼻的味道,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她越想越觉得诡异。
只是眼下这情况,无法让她分散精力,生出多余的心思。
裴小敦咳嗽不断,她一直在旁边拍打他的后背,开口询问状况,裴小敦却是连回答的功夫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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