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墨盯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禁莞尔一笑。
鸡瘟过去,家里共死了七只鸡,南十蓁吃过饭,重新收拾鸡笼。
忙活的时候,南夫人到裴家一趟,送了一只小猪仔给她们。
“娘,您怎么送猪过来给我了?”
南夫人笑道:“你们家自己不养猪怎么行,在院子里养一只,等过年的时候养肥了就可以杀了。家里弄个猪圈多热闹,什么也不用买,省了好多银子。家里养的母猪前几日生了六只小猪,我就给你送过来了。”
南夫人说着,就像在自己家一样,从客堂里拿了一把镰刀出来,帮南十蓁围猪圈。
“丫头,你爷爷这些日子时常闷在家里,我们叫他去家里吃饭他也不愿意去。改日有时间了你带敦儿多回家看看,公公不看佛面看僧面,若是多和敦儿接触,就能慢慢忘记婆婆的事情了。”
南夫人明白,即便南老爷子不喜欢和自家外孙接触,可看见这么活泼可爱的孩子,他从未摆过脸色。
孩子的世界最是单纯,童言无忌,和他们接触会带来许多快乐。
南老爷子老了,最喜欢的就是儿孙了。
“娘,改日有时间了我再回家看爷爷。”
“对了,丫头。”南夫人转身的瞬间,突然想起昨日听到的流言蜚语,紧张地问道,“我听村里人说,镇上的隆兴阁出了大事,好像是有人在奶茶里面下毒。那不是你做事的地方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十蓁顿了顿,仿佛与自己无关似的,边固定木柱边不以为意地应道:“有人故意报复,在奶茶里下毒。不过娘放心,县令大人已经差不多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很快就能还隆兴阁清白了。”
“你这么说娘就放心了。你在那儿做事,总会受到牵连。所幸它是镇上最大的酒楼,出了什么事情娘总能听到些许风声,能多叮嘱你几句。”
“娘。”南十蓁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女儿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哪会吃亏,您就放心吧,这件事情与我无关,就算有罪也怪不到我身上。”
南夫人宠溺地戳了戳她的额头。
她笑道:“你这丫头,从小就让娘省心。不过啊,该注意的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沉默了一会,南夫人把手中的镰刀放下,又道:“对了,丫头,黄大当家的病了,病得很严重。听说是身患重疾才赶回家的,蹊跷的是,这几天他们一家人都病下了,每个人脸上都蒙着黑纱,你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南十蓁一下子就察觉出其中的不对劲之处,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面色凝重地望向南夫人。
“娘,黄大叔他们脸上也蒙着面纱吗?”
若仅有陆氏夫妇举止怪异,这件事情在她看来只是略显蹊跷,可如今连黄大叔他们也是如此,这其中就大有玄机了。
“嗯,不仅是他们,陆氏一家也是如此,你说奇不奇怪,村里又没出啥事,他们几个人蒙着面纱做什么?又不是得了重病。”
重病?
南十蓁一怔。
黄大叔和陆家是亲戚,两家离得近,平日里走得近,看上去倒真像是生病了。
当初她以为黄大叔闻讯回来,看望自己溺死的孩子,和如今想来,短短两天时间,没人知道他身处何处,就算知道了,消息也不会这么快传出去。
而且黄大叔回家的时候,她们还在村口撞见了,他当时就鬼鬼祟祟地蒙着面纱。
他们,看起来还真是病了。
南十蓁道:“娘,你说得对,他们也许是真的病了,而且不是小病。”
南夫人眉头一皱:“这怎么可能,有什么病会见不得人,非得蒙着面纱。”
“娘,会不会是瘟疫?以前发了大水,村里时常有人染上瘟疫,这次黄大叔他们是不是也染上了?”
南夫人面色沉重。
“丫头说的也有道理,瘟疫是最可怕的,小灾小病的话,不至于蒙上面纱。若真如你所说的,可就麻烦了。”
镇上还没人能治得了瘟疫,几年前在外上工的一个女人把瘟疫带回村里,传染了几个人,被大家知道以后,因为无病可医,把他们活生生给烧死。
“娘,这件事情只是我们的猜测,您先别透露出去,否则人心惶惶,人家也会说我们在背后嚼舌根。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您和爹离他们近,以后要多加注意。若是真的,麻烦就大了。”
“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就是你爹,他那人大大咧咧的,什么事情也不注意,我一定多叮嘱他。”
虽只是臆测,可南夫人就像是笃定了是瘟疫似的,帮南十蓁围好猪圈以后,忧心忡忡地回去了。
裴小敦对家里新添的牲畜颇感兴趣,一直蹲在猪圈外头看小猪,南十蓁怎么叫都叫不走。
“娘亲,我们家要养小猪吗?”
“嗯,你外婆刚送过来的,养个一年半载,等猪长大了,我们就可以在过节的时候杀了吃。以后娘亲去山上割猪草,敦儿就负责给小猪喂食。”
裴小敦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娘亲,小猪可爱,不杀,不杀。”
“嗯,不杀,敦儿帮娘亲给它喂食好不好?”南十蓁嫣然一笑,把手里装猪食的木桶递给他。
裴小敦接过去,还没抓片刻就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南十蓁赶紧接住,拿开挡猪圈的木门,带他走进去,随即把木勺拿给他,裴小敦有模有样地给小猪喂食,每次都只能拿起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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