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南十蓁跑到客房里,从里面拿了半只鸡出来,包好了递给她。
“大姐,你拿回家做着吃吧。”
李寡妇看见里面是肉,推辞道:“怎么还给我肉了,你们自己留着吃吧。”
南十蓁道:“大姐经常给我送菜,我都收下了,若是不拿的话就是跟我客套了。”
李寡妇把东西收好,半似打趣地笑了笑:“拿了两棵青菜过来换一大块肉,这买卖啊,值了。你啊,可真会做生意。”
她笑了笑,出门去了。
夜里,裴小敦已经睡下了,夫妻两人坐在烛桌旁,讨论着算数的问题。
南十蓁笑逐颜开地赞许着:“相公,你可真聪明,这么快就学会了。”
裴寒墨点了点头:“这个方法确实不错。”他在心里惊叹不已。
没想到世上还有他不知道的东西,原以为什么奇闻趣事都听说了,可还是太孤陋寡闻了。世间无奇不有,他娘子的身份,就是如此。
南十蓁不由自主地凑过头去,看着裴寒墨在白纸上写的东西,在心里暗暗高兴着。
一点就通,一学就会,古人的智商还是超群的,尤其是相公,短短几个晚上,他差不多把所有的算数和方程弄清楚了。
自己的相公聪慧卓群,她打心底里是开心的,尤其是他能够理解自己,接受自己的身份。
在这个地方,他是唯一明白自己的人。
裴寒墨突然发问:“你说自己的灵魂占用了这个身体,那以后会抽离出去吗?”
南十蓁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他俯下的脸,两人的鼻尖离得很近。烛火下他的眸子深邃,仿佛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人一步步地沦陷。
南十蓁怔怔地望着,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裴寒墨眸子一动,微微移开脸,片刻的功夫又转过头来,鬼使神差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南十蓁身子微颤,睁开眼睛的时候裴寒墨把桌子上的白纸放在手里观看,挡在两个人的面前。
她身子退了回去,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听见裴寒墨侧头咳嗽一声,反而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世事无常,或许以后这身体的主人又回来了也不一定。”
等等,他已经相信自己不是真的南十蓁,为何从来都不关心她的去向,而是把现在的她当成了真正的她。
难道他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相公,你不好奇她去了哪儿,发生了何事吗?”
“人各有命,你附身在她身上,一定有缘由。我对她,并不了解。”
他们夫妻貌合神离,若不是那夜醉酒误事,也不会生下儿子。可即便有了孩子,两人几乎没有任何接触。
那个女人,于他而言,和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相公真看得开,不过人生在世,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还是随意而安的好。就这样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既然成为了南十蓁,就要在这里过完自己的余生,还要过得有滋有味的。
至于这具身体的主人,若是回来了,自己也不能霸占着她的躯体不放。现在的她算是在帮她照顾这个家。
南十蓁对九焱国的事情非常感兴趣,问了许多话,裴寒墨一一应答,没有丝毫隐瞒。后来她乏了,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光晕下她的脸庞十分柔和,裴寒墨捋顺她额间散落的头发,从木箱里拿了一张薄被盖到她的身上。
他安静地盯着她白里透红的脸,手不由自主地抚了上去,心中不禁为之一动。
南十蓁是被裴小敦吵醒的,半夜里感觉身子不舒服,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裴小敦的腿放在她的肚子上,睡得格外香甜。
她轻轻挪开他的腿,准备转个身子,发现裴寒墨躺在裴小敦旁边,一家人睡在同一张床上。
她愣了愣,抬眼一望,发现不是自己的寝屋。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应该是相公把她抱上来的。
她坐起身子,瞧了熟睡的父子两人,纠结片刻,躺了回去。
翌日清晨,南十蓁一大早醒来,走到院子里抬头一看,天朗气清,空气格外清晰,四周的树木青翠欲滴。
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河流的响声,她出门一看,中间的河流仍然大水奔腾,对面的水田里积水少了些,稻田被水压倒,歪歪扭扭地倒在一起。
也不知道娘亲他们怎么样了。
吃过午膳,南十蓁把鸡笼拿到院子里,又把所有收好的东西物归原位,看见几个村民从家门口匆匆忙忙地走过。
“杨二当家的,你们这是要往哪去?”
“听说河边出事了,我们过去看看。”
“出了什么事情?”
“听说是大事,先过去瞧瞧。”
几个村民在外头停留一会,说了几句话便匆忙离开。
南十蓁略略疑惑,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刚喂完鸡,李小聪从院子外头跑进来,开心地叫道:“小敦,小敦。”
裴小敦从屋里跑了出去,兴高采烈地扑向他:“聪儿哥哥。”
李寡妇跟在他后头走了进来:“大妹子,在晒东西呢。”
“大姐,吃过午膳了吗?”
“吃过了,刚才出门看见村民都往河边去了,好像出了大事,正想跟过去看看,大妹子要不要一起去?”
两个孩子闷在家里多天,待不住了,高兴地跑到门外,李寡妇看了几眼,发现他们没有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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