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皱眉看着那人皮眉头越皱越紧。这或许已经超出了她对残忍的认知。
萧孤蓬走到窗前一看,那窗框上除了黄沙,也有些干草的碎屑:“白姑娘,这也有麻绳的印迹。”
白珞皱眉抬起头:“也许梁上也会有。”
萧孤蓬二话不说跳了上去,那梁上的确有干草碎屑。不仅如此,那梁上因为没有覆着黄沙,还有清晰的被麻绳勒过的痕迹。萧孤蓬站在梁上疑道:“白姑娘,这里的确有麻绳的痕迹,只是有些奇怪。”
白珞:“怎么了?”
萧孤蓬奇怪道:“太深了,这张人皮很轻,这梁上的痕迹不该那么深。即便吊上整个人也不该有那么深的痕迹。”
白珞将窗缝轻轻推开一条缝来,外面的黑风还在卷着黄沙四处飞着,那窗户下摆放着几个酒桶,酒桶里已经被黄沙灌满了。酒桶的边缘也落了半桶高的黄沙。
白珞轻声道:“我知道这个人的身子在哪了。”
白珞话音刚落,那二楼厢房中便传来一声怒喝:“开门!”
白珞皱眉走了过去。邢老三站在赵狰的门前重重地拍着门:“把门打开!”
赵狰从里面打开了一条门缝来,静静看着发着疯的邢老三。
邢老三扒着门缝恶狠狠地看着赵狰:“是不是你!我大哥在哪?”
赵狰皱了皱眉不说话。
邢老三隔着门缝都想抓着赵狰的衣领将赵狰从里面拽出来。
赵狰一把拍下邢老三的手,更加凶恶地看着他。
邢老三咧嘴笑道:“老子杀过那么多人,难道害怕你?报应老子都不怕!谁敢动老子兄弟,谁就得死!我大哥在哪?”
“铮”地一声,一声琴音自隔壁郁垒的房间里传来,邢老三的耳朵里顿时就像是被灌了铅,除了一片嗡鸣声他什么都听不见。
邢老三捂着耳朵大声道:“他娘的,老子耳朵!聋了?!大哥!大哥!”
郁垒一脸不悦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白珞站在一层抬头望着郁垒轻轻一笑:“不急与他计较,先将杀他兄弟的人找到,他的账我们再慢慢算。”
郁垒听见白珞的话,毫不犹豫地一挥手,那邢老三的耳朵顿时又恢复了正常。
邢老三指着郁垒骂道:“刚才是你?!你们这一帮牛鬼蛇神,莫以为老子会怕了你们。”
白珞淡道:“还不知谁是牛鬼蛇神,你若想知道你大哥在哪。就要问问杀害你二哥的凶手。”
邢老三顿时从二楼冲了下来:“是谁?你说是谁?”
大堂里所有人都跟着白珞往厢房里走去。就连赵狰也好奇地走了出来。唯有郁垒与姜九疑还留在自己房中。郁垒看了一眼泡在木桶里的陆玉宝,又轻轻抚起琴来。
邢老三看着地上邢老二的皮子又不由地悲从中来:“二哥!”
邢老三恶狠狠地问道:“到底是谁杀了我二哥?”
白珞淡道:“这就要看谁来过邢老二的厢房了。”说罢白珞淡淡扫了小虎一眼。
小虎干巴巴地笑道:“姑娘您别开玩笑了,我杀只鸡都瘆得慌,更别说杀个人了,还……还……弄成这样……”
邢老三满腹狐疑地看着小虎:“我最后看见二哥在房里之后就一直在大堂,这小二也一直在的啊。”
白珞看着邢老三问道:“你来房门外看到了什么?”
邢老三想了想:“我二哥在那啥,那啥……”邢老三忽然顿了顿:“不对,他是在晃荡!”
白珞道:“你那时看到的就已经是块皮子了。”
小虎的脸色忽然僵了僵。
白珞也不再卖关子,一挥手打开了窗户:“邢老二就在这窗户下面。”
“什么!”邢老三半个身子都扑到了窗外去,但什么都没看见,还被黑风灌了一嘴黄沙。“你逗老子呢?”
白珞叹了口气,手指微微勾了勾,一股与黑风完全相反的风吹了过来,将那酒桶周围的黄沙吹了开去,酒桶下赫然躺着一具血红的没有皮的带血尸体!
邢老三舌头打了结,那黄沙之下好似躺着一具被黄沙掩埋的恶鬼,而非什么邢老二。
邢老三忽然想起了什么,惊得一头的汗,这场景他曾经见过。他咽着唾沫,腿脚都在发抖,冷汗自他的头上一颗一颗落下:“不对,不对,这不可能。弄错了,我要走,我要离开这里!”
白珞冷冷地笑了笑:“这外面可是黑风,你这么出去了是觉得比黄沙埋了都比那样的死法好是么?”
邢老三一改那疯癫的样子,忽然变得十分软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珞淡道:“你大哥你也不找了吗?”
邢老三喃喃地说道:“许是我大哥已经走了。”
白珞斜眼看着邢老三:“可是杀你大哥二哥的人就在你面前。”
邢老三一抬头。他的面前只有白珞、萧孤蓬、赵狰与小虎。
邢老三嘴角抽搐地看着小虎:“是你?”
小虎已经彻底收起了那和善的面容,他抬头看着白珞:“这样就判定是我?”
白珞指着窗户和梁上的痕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将邢老二堵住嘴,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把他放入木桶中,手上拴着绳子,用绳子穿过横梁,再用冰坠着。然后在邢老二的颅顶处划开一条口子。你先在酒桶里灌入大半的黄沙。等到黑风一起,自然将酒桶灌满了。邢老二的躯体就会从他的皮中脱离出来。身体的重量没了,那皮子便被冰块拽回房中。正好就是邢老三来时看到那样。等到冰块化了,那皮子也就落下来了。是这样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