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除夕,那自然就有守夜这一习俗的,一整个晚上不准睡觉,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来。
素还真,叶小钗,照世明灯,三个人坐在客厅里面,茶几上换了新的茶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瓜果点心,而在窗子外面,鞭炮声,烟火燃放一直都未停止,远远近近的传过来,宣示着,这是除夕夜。
照世明灯捧着茶饮了一口,目光在素还真同叶小钗的身上转了一圈,素还真面带微笑的看回去,说道:“前辈莫要担心,劣者以前,经常不睡,所以,今天也一定不会睡的。”
素还真的这句话其说服力并没有很大,他刚说完便打了个哈欠,素还真抬手挡了一下面,说道:“打哈欠,并不代表要睡觉的,劣者还很精神。”
事实上,素还真并不精神,自从与叶小钗在一处住以来,素还真的作息时间一向是与叶小钗看齐的,如无意外,晚上十点钟,必定上床,第二天还会比叶小钗晚许多起来,无论是睡眠时间还是睡眠质量,都远远的超过以往,而现在,已经超过十点钟了,瞌睡虫早就爬了上来,素还真强打精神而已。
素还真在打着瞌睡,叶小钗今日却精神的很,手里拿着瓜子,一粒一粒的剥着,放在他面前的小碟子,都已经装的满满的,叶小钗剥好就推到素还真的面前,然后开始剥坚果,他手上的力气大,见过放在手心里面,用力一攥,便捏碎了,将外壳拿走,剩下里面的果肉,挑出来放到一个白色的瓷盘子里,待装满了一盘子自后,叶小钗便将其推到照世明灯的面前去,一个有瓜子仁,一个有坚果肉,不偏不倚,大家都有份。
素还真吃了一把瓜子仁,头脑还是有些昏沉沉的,眼皮也沉重,仿佛一闭上眼睛,就能睡过去一般,照世明灯抛了一颗果仁扔到嘴巴里,又喝了一口茶水顺下去,笑着看向素还真,说道:“你若是困了,便去睡,不必硬撑,我大人大量,不会笑话你的。”
素还真听着这句话便觉得有些不对,只是他现在有些困,脑中便有些混沌,思考便开始变得迟钝,一时之间竟是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叶小钗坐在一边安静的喝茶,手里剥着一个橙子,没有听到素还真的回话,叶小钗便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素还真迷迷糊糊的一头栽倒,恰好靠在他的肩膀上,同时闭上了眼睛。
叶小钗愣了一下,看了看素还真,又抬头看了看照世明灯,照世明灯忍俊不禁,冲着他摇了摇头,说道:“且让他睡一下吧。”
叶小钗也不忍心在这个时候叫醒素还真,便做着没动,还拿过搭在旁边的大衣,展开来盖在素还真的身上,让他不至于着凉,其实也不会着凉,屋子里烧着暖气,热烘烘的。
叶小钗继续剥着那个橙子,手里的这个橙子皮很薄,里面的果肉汁水丰富,叶小钗一点一点将果皮剥干净,将橙子剥成一瓣一瓣的,放在白色的瓷盘子里面,推到了照世明灯的面前。
照世明灯一会被叶小钗喂茶,一会被他喂干果,现在又被他喂水果,照世明灯觉得他从晚饭之后,就没有停下来过,不停的再吃吃吃,照世明灯坐直了身体,喘了口气,说道:“叶小钗,我们说说话吧。”
“嗯。”叶小钗从旁抽出一张纸巾仔细的擦着手,连指甲缝里面的汁水都擦得干干净净的,听着照世明灯说话的时候,叶小钗又拿了一个苹果放在手里拿着小匕首开始一点一点的小苹果,顺便听着照世明灯的话。
照世明灯本想要转移叶小钗的注意力,让他停止弄吃的,但是,在看到他手里的苹果后,照世明灯知道,自己是失败了,叶小钗今晚大概是不到天明不会停下来的。
照世明灯手里捏着核桃仁一点一点,慢慢的吃,与叶小钗说道:“很多年没有一起过年,想在想起来,以前过年的时候,都是我在做饭,你在旁边给我打下手,老楼的隔音不好,一整晚都被鞭炮声震得睡不着,倒也不怕困了。”
叶小钗回想起那个时候,不止听着旁人的鞭炮声,因为是住在旧城区里面,也没有人会管制鞭炮这类的东西,叶小钗那个时候还小,也正是喜欢玩的时候,照世明灯会给他买许多的小鞭炮,小烟花,到了晚上的时候,便放他一个人出去玩,叶小钗虽然没有朋友,但是拿着这些东西,他也能玩的很开心。
照世明灯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现在想起来,我的手艺,也不差的吧。”
照世明灯冲着叶小钗眨了一下眼睛,照世明灯给他叶小钗做饭,煮一锅米饭,当然,很多时候会变成粥或者硬的如同石头,少部分的时候会超常发挥,做的刚刚好,炒的才也如同米饭一样,要靠着运气,才能吃到可口的,不过,无论照世明灯做成什么样,叶小钗都会无一例外的照单全收,因为,这是照世明灯给他做的,唯一的亲人给他做的饭,只是这一点,已经让叶小钗很高兴了。
叶小钗手里的苹果削完,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上面插上几根牙签,送到照世明灯的面前,照世明灯便扎了一块苹果放入口中吃了下去,继续说道:“如今一想,好多年了,嗯……那个时候,事情多,经常不在家,即便是在家里也是忙得很,让叶小钗吃的不好,小时候长得很瘦小,如今,已经超过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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