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表单上的痕迹是谁涂抹的，取出来的药一定是上面要求的剂量。
而药的去向恰恰就是那名受试者药物中毒的关键。
文雅仔细地捋清楚自己的记忆，确定自己收到的药物剂量与原定剂量一样，慎重道：“我收到的药物剂量没问题。”
“总有一个人有问题。”监察狠狠地吸了口烟气，拳头一握把那颗烟揉成了一团，划成一道抛物线丢到了远处的垃圾桶里。
钟老沉吟片刻，“这件事就先内部调查吧。”说着，他看向了李伟，好似在征求他的意见。
李伟素来敬重钟老，对于这点小小的请求自然不无不可，更何况文雅的天赋和勤奋有目共睹，他也不想让这件事闹大，凭生波澜。
事情到这大家就都散了，但内心却不可避免的带着几分凝重。不管这件事谁对谁错，都把一名无辜的受试者牵扯进去了。
“有人要整我。”文雅舔了舔嘴唇，眉眼显得有些凌厉。
几乎从看到那张涂抹的表单之后，大家就知道了这件事肯定有鬼，但有谁这么恶毒不惜拿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作赌呢？
对于文雅而言，答案呼之欲出。
她看向云岫，“帮我查一个人。”
“谁？”云岫没有问为什么，他相信既然文雅让他查，肯定自有她的道理。
“李修齐。京大毕业生，两年前研究生应届毕业，现在瑞利集团任职。”文雅说完，又补了一句，“就是你前一阵子看见的那个疯子。”
显然云岫也想起来了那个男人临走时放的狠话，面上一肃，认真起来，冲文雅微微点了点头。
……
凌晨时分，万籁俱寂，一条热搜悄悄冒出了头，准确无误地推送到APP用户的手机上。
＃京大女大学生过失致人药物中毒＃
＃文雅京大教授之女＃
＃文雅未婚先孕＃
一条条带着文雅标签的热搜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了头，打了监察和文雅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真的有人不准备放过文雅，竟然想要利用舆论把她压倒！
也正如那人所图，网上的评论几乎是一边倒的抨击文雅，偶尔有熟知文雅品性的为她正名，也立马被键盘侠和水军给淹没了。
Sunny：这个文雅是京大教授的女鹅，真的细思极恐啊。
这个昵称不太长：恐什么恐，人家牛逼呗，文雅要是有事，我就直播吃键盘。
我是空少我很帅：楼上牛逼，等着吃键盘吧。她要是做了这样的事还能全身而退，那可牛逼大发了。
妙喵苗：悄咪咪说一句，只有我注意到了她未婚生子吗？
姐有貌有钱：+1，真就作风开放，大学里就搞出人命了。
小叮当：额，现在女大学生未婚先孕不在少数吧，我觉得男女生都有责任的。
向你开炮：明明是她不自爱好吧，亏她父母还是京大教授呢，结果就教出来这么一个婊.子，贵圈真乱。
polymer：楼上过分了，虽然未婚生子可能不太理智，但也没这么不堪吧？而且yysy，你随便去百度上搜搜，这个女生履历很厉害的，坐等反转打脸。
云岫从背后抽走文雅手中的手机，“别看了，都是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
文雅用指节叩了两下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转而说道：“报警吧。”
“为什么？”对于文雅的决定，李伟很是不解。大家都在想怎么把这件事影响降到最低，可文雅却想把它闹大。
文雅轻笑一声，好像在笑他的天真，“现在已经闹大了，也不差这一点了。”
李伟深思稍许，有些颓然，现在的情况确实是这么回事。网络上已经传遍了，而且文雅的背景确实有一点特殊，一不小心就要弄出包庇的名头，估计上面也快要给他施压了。
但这件事背后肯定有人在捣鬼，他就不信那个人没有露出一点破绽来。
很快这件事就移交了公安局处理，地方机关也发了博，表明他们会秉公处理，绝不包庇任何一人。
这件事文雅怕父母担心，就没有告诉他们，幸而他们也不玩微博，看不到热搜，也不怕他们看到这事。
还是后来京大的学生偶尔讨论的时候，被文父给听见了，这才知道。
文雅把所有证据都提交上去了，也做了笔迹鉴定，证明那份表单被恶意涂改过。除此之外，她还提到了李修齐，怀疑是他预谋报复。
如果这次事故真的是文雅疏忽之下造成的还好说，医疗事故太常见了，只能尽量避免，却无法杜绝，根本就泛不起水花。
但偏偏不知道是哪个好事者把它给曝光了，文雅的身份又确实带点争议性。大家都习惯了恶意揣测，他们只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测。
不过如果有人篡改表单的话，这件事立马就复杂起来，有人蓄意嫁祸，可能是冲着文雅来，也可能是对受试者的恶意。但就目前来看，应该是对文雅的一种报复行为。
根据文雅提供的线索，警方有两个调查方向。一边是调查药物经手的人员，一边是从李修齐入手，看看能否排除他的嫌疑。
很快李修齐就被叫到警局录口供，他只慌了一瞬，就恢复了镇定。他还没有败露，只是录一下口供不是吗？
他嗤笑一声，扯了扯领带，脸上挂起标准的儒雅笑容，又是那副风度翩翩的模样，恰好是瑞利千金最爱的样子。
林媛媛满眼爱慕地看着他，见他被警局召见了，有些着急，“他们是怎么回事啊？干嘛要找你？我要不要去找我爸爸帮齐哥哥问问。”
李修齐宠溺地揉揉她的发顶，柔声哄道：“没关系，只是私人恩怨，文雅可能是太恨我了。”
林媛媛已经听李修齐说过文雅的事情了，对那个处心积虑怀上齐哥哥孩子的女人没有一点好感，听见又是她干的好事，愤愤地握起拳头，“这个女人好坏啊。”
李修齐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脸蛋：“没关系，不足为虑。”
林媛媛羞红了脸，强忍着害羞道：“对！她再坏也奈何不了齐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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