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月白了一眼司浩言，把东瓯放到地上，自己则是蹲下身去与之平视。
好在这处的草地并没有被烧毁，白黎月摸了摸那草地上的灵气，索性便坐了下去。
“东瓯，我们一起回的皇宫，你一个人走了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呢？”
“胆小鬼要打什么招呼？”司浩言则是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东瓯，直接“补了一刀”。
东瓯敢怒不敢言，偷偷瞄了一眼司浩言，闷闷道：“本尊才不是胆小鬼。”
白黎月笑嘻嘻地结果话题，用指尖挑了挑东瓯额间的碎发。
“你不是胆小鬼，那为什么躲起来，叫你也不出来？”
“本尊岂是你们区区人类可以驱使的？”东瓯刚要将双手交叠插在胸前，摆出他最拿手的“睥睨众生”的姿势，就被司浩言的一个眼神，打回了“原型”。
哎，好吧。
东瓯自暴自弃的也学着白黎月的坐到了草地上，两只小手还不忘泄愤般地拔着地上的那些草。
白黎月看东瓯这样，觉得也怪可怜的。
上古灵能若是体型缩小，那只能说明他体内的灵力在骤减。
而东瓯的这个体型，则说明他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了。
“东瓯啊，上次说的那个‘交易’，你到底是要我带谁离开啊？
这么些天过去，我也没见到你有什么朋友啊。”
说起这场交易，东瓯的面色便立刻冷静了下来。
这是他依旧还苟延残喘地活在这个人类世界里的最根本原因——东瓯要救他的孩子。
东瓯双唇微颤，差一点就把要说的话一股脑儿都说出来了。
但是司浩言还在这里，东瓯不能这么做。
哪怕司浩言对现在的东瓯而言，有着十分强大的震慑力，东瓯依然选择沉默。
白黎月看了看东瓯，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司浩言，想了想其中的原由，大概也是知道东瓯是有什么话要单独和她说。
但就东瓯现在的修为，显然也是无法使用灵识传音之类的方式了。
“司浩言。”白黎月抬头，眼神中带了些恳求。
她相信，连她都能看明白的道理，司浩言也一定能看得明白。
司浩言见状，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便移动脚步，走远了一些。
这样的距离，如果司浩言要听，依旧是可以听得见的。
但他既然走开了，白黎月相信，他就不会再听他们两个的对话了。
东瓯为难地看了看司浩言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这个距离要说是当年的他，恐怕不特地去封闭五感，都是做不到听不见的。
哎，东瓯撅了噘嘴，算了算了，姑且相信他一次吧。
“白黎月，本尊如今的实力，想必你也已经猜到个大概了。
恐怕这之后，与鬼族的战斗，也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了。
既然说到‘交易’，那本尊答应你的第二个条件，也应该兑现了。”
当初白黎月与东瓯之间的交易说的很明白。
东瓯答应的，是救司浩言，和找到飞星的去向。
而东瓯要白黎月答应的，则是带他的“一个朋友”离开这里。
“救司浩言”这件事，当初谈好交易的时候便已经兑现了，那么现在说的第二个条件，难道是东瓯要告诉她，飞星的去向了？
白黎月虽然是亲眼看着飞星消散的，但是她依旧不相信飞星已经死了。
哪怕是死了，那神魂总该还在的吧？
只要神魂不灭，那她和飞星，就总会有再见的一日。
“白黎月，你把飞星身上带过的东西给我一个。”
“哦，好。”白黎月闻言，直接将【漓】中，那枚飞星的本命玉牌递了过去。
虽说本命玉牌并没有碎裂，但那色泽，已经变得不像一块玉牌该有的样子。
恐怕再这样下去，这玉牌都会变成一块石头了。
白黎月慎重地将飞星的本命玉牌交了出去，心中的紧张却慢慢地爬了上来。
这就像是在一扇门的内外，白黎月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对门内的事物既期待，又害怕。
她十分想知道飞星的去向，但也害怕，飞星已经不会再有去向。
东瓯见白黎月那凝重的表情，手中也慎重了几分。
既然是白黎月珍视的人，那必然是个好人吧。
至少东瓯一直觉得，白黎月她就是个好人。
否则，救他孩子这件事，换做是谁都不会答应的。
奈何白黎月根本不知道……
东瓯将灵力缠绕在那本命玉牌上，包裹着里面属于飞星的气息。
那气息在围绕了玉牌十几圈后，便凝结成一股灵力球，渐渐涨大。
东瓯的额头都有薄汗渗出，可见这样的一场查探，会耗费多少力量。
但白黎月无法阻止，毕竟，飞星的去向，对她来说，极其重要。
那灵力球越来越浓，越来越密，橙白色的光一圈又一圈缩小着，凝聚着。
就在白黎月都觉得，有些无法抵抗这附近如此浓郁的灵力，想要往后退去的时候，那光圈却像一朵巨大的眼花，往死周围散了开去。
有几缕“烟花”的光，穿过白黎月的身体，带着她对飞星的期待，消失不见了。
东瓯赶紧打坐调息，他没想到，这个叫飞星的人，竟然与自己有如此深的渊源。
那么不光是眼前的白黎月了，东瓯觉得，他也得尽快找到这个叫飞星的人才是。
见东瓯在调息，白黎月也没有多加打扰，而是静静地等着东瓯的回答。
东瓯却只是略作调息，便收了手中动作，正色道：“关于飞星的去向，最多两个时辰，便会有答案了。
现在，是该兑现你的承诺的时候了，人类。”
听到东瓯这样的称呼，让白黎月不自觉地想起，起初，他们刚遇见的时候，东瓯也是这么称呼她的。
“白黎月，洗耳恭听。”白黎月正襟危坐，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
东瓯显然对白黎月的这个样子很满意，便起身靠近白黎月。
就现在东瓯的小身板，哪怕站起来，也只与白黎月一般高，但这已经足够了。
“白黎月，这件事，关乎我翼火蛇一族的兴衰，请你务必要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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