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程诺儿和冯擎苍都这样说了，见浅画也点头了，他自然无所谓了，“也好，那就这样吧，那我们明日就出发，这个没问题吧？”
“明日就出发，是不是急了点？”答应是答应了，可女儿真要走了，程诺儿又舍不得了，赶紧去看冯擎苍的反应。
“迟早都是要走的，多留几天又如何。”奇柔惹下这么大的事，冯擎苍现在巴不得西爵赶紧把奇柔和浅画都带走。
冯擎苍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程诺儿提醒道：“冯擎苍，他可是一下就带走你两个女儿，你到是答应的痛快。”
“你都说了，女大不中留，不然你看画儿，人在北周，心可是一直在西秦呢。”
“我哪有……”浅画羞答答的一句话，算是给这场谈话做了结束语。
接下来大家各自忙各自的，为此事程诺儿还亲自过来子寿阁一趟，把事情的经过和老夫人说一下，“西秦国主坚持要这样，我和城主也没办法，只能答应下了。好在柔儿的生日也没剩下几个月了，到时风风光光的大嫁是一定少不了的。”
“城主夫人怎么又不反对浅画去西秦了？你们母女不会又揣了什么阴谋诡计吧？”
程诺儿扫了一眼奇柔，今天奇柔到是变乖了，也不提她娘的事了，对几个月才能和西爵成亲这件事也没提出什么意见。
“实不相瞒老夫人，我和浅画这次在外面遇到了仇家，说起这个仇家，老夫人您应该是认识的。”
“你们母女的仇家我怎么会认识？”也不知道老夫人心虚啥，居然都不敢正眼看程诺儿。
“我来了这么半天，怎么没见秦嬷嬷？”程诺儿四下看了看。
“秦嬷嬷一早就告假出去了，说是回家看看，估计是去看她那个养子去了。怎么，不会你的仇家就是秦嬷嬷吧？”
程诺儿一边和老夫人聊天，一边仔细观察着老夫人的表情变化，“那到不是，不过也算与秦嬷嬷有点关系吧。”
老夫人刚刚那样问，当然只是随口问出的气话。
没想到程诺儿竟然说那个仇家还真与秦嬷嬷有关系，老夫人不免一惊，“说话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赶紧都说出来吧。”
这老太太，要不是几次被她打断，她早把事情的经过都说完了。
“我说的有点关系，是因为那孩子正是秦嬷嬷的养子。”
“你是说秦胡继？”显然对胡继，老夫人还真不陌生。
“准确说，那孩子就叫胡继，只是阴差阳错，当了秦嬷嬷的养子，就又给自己的名字前面加了一个秦字。”
“管他姓秦还是姓胡，那孩子才十四岁吧？小孩子一个，怎么会和你们母女结下仇怨？”
瞧老夫人这副吃惊的表情，看似真不是装出来的。
难道自己猜错了？她还一直以为胡继对她们母女行踪掌握的这么准确，是府里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而那个人，她首先怀疑的就是老夫人。
“老夫人，您还记得我和您说起过，当年我在西秦被人绑架，那个幕后指使人就是白芷如，而胡继，正是白芷如和那个绑匪生的孩子，那个绑匪姓胡，所以胡继才叫胡继。这下您都明白了吧？为啥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想要我的命。”
“可那个孩子不是你抱回来的吗？”老夫人越听越糊涂了。
“你媳妇我傻呗，中了白芷如的圈套，还有那孩子的奶娘，我听城主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奶娘，而是胡老大的妻子，她们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就是想培养胡继报复我。”
老夫人心有余悸的拍拍程诺儿放在炕桌上的手，安慰道：“好在没出什么大事，要不然我也难逃罪责。”
“这件事怎么都怪不到您身上，当年的我年轻气盛，容不下别人，要不然也不会……”话说到这，程诺儿又转向奇柔，“柔儿，娘真心希望你能放下对我的怨恨，好好去过你新的人生，过去的种种不愉快，就都忘了吧。”
“是，娘亲，柔儿一定谨记您的教诲。”奇柔起来给程诺儿磕了一个头，并未多说什么。
头一次听程诺儿承认自己是有过错的，老夫人这颗心到是有些被感化了，哼了一声，“柔儿叫了你十几年的娘，你就是她娘，哪有孩子对娘怨恨的，城主夫人也不用多想，她们姐妹以后会好好的。”
程诺儿这是看她要当皇后了，怕自己女儿日后受什么委屈，才跑这来猫哭耗子，装什么慈悲的大善人。
看出奶奶上当了，奇柔暗自咬牙，她才不会上她的当，程诺儿，浅画，你们母女就等着给我跪下求饶吧。
第二天两个姑娘各自上了马车，因为舍不得奇柔，坐在软娇上的老夫人一直送大大门口，才眼泪汪汪的转回来。
虽然胡神医和家里其他大夫都说老夫人时日不多了，可谁都没想到，奇柔一走，老夫人这边就不行了。
原本程诺儿还想把奇柔追回来，让她和奶奶见最后一面，可冯擎苍坚决不同意，并把所有人都打发出来，把奇柔一直和胡继有来往，这次也是她通知的胡继这件事都和老夫人说了。
可能人之将死，想法完全变了，老夫人拉着冯擎苍的手一直说自己错了，还说要见见程诺儿，给她道个歉。
冯擎苍嘱咐老夫人，千万不能告诉程诺儿这件事，才敢出来叫程诺儿进去。
老夫人记着冯擎苍的嘱咐，这件事不能提，她就提起了一些过往的事，说对不起程诺儿，也希望她能忘了她曾经做过的那些错事。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那点委屈算什么，程诺儿突然问道：“婆婆，媳妇就想问您一句话，希望您能如实相告，擎苍是不是您亲生的？”
老夫人用最后一点力气点点头，回道：“当然，他不但是我亲生的，而且你不觉得他的脾气秉性像极了我？”
“可擎苍说公公临死前和他说过，说他的亲娘另有其人，是，是您的丫鬟。”
“他撒谎，他那样说，是在报复我，因为是我亲手杀了那个女人，所以他才编出这样的故事，害的我们母子互相猜疑了一辈子。”
老夫人用回光返照这点力气说的话，她选择相信，但愿冯擎苍也能相信，要不然他这可哪找亲娘，也是一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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