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没有资格，她是我的可妍，我想了十年，我念了十年的可妍，你为什么要把她变成孟唯！为什么，她不记得我了，是不是也是你捣鬼！你说！她不是什么古太太，他是我的可妍！”
卓尔酬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叫嚣着：“把我的可妍还给我，还给我！”他几乎使出了看家本领，凶狠地朝古哲轩攻击着，古哲轩也绝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看似单薄的身体竟然爆发出无穷的力量，不折不挠地和卓尔酬颤抖着。
拳脚相加之下，屋里的桌椅通通掀翻在地，连那杯冒着热气的开水也倒在地上，洒了一地。
“你还是像以前那样自私，你以为你告诉她，她曾经是可妍后，她就会回到你身边？她就会幸福？你把最残忍的事实摆在她面前，去逼她，就是为她好？她就会幸福吗？自以为是！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为她想过，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还是这样，所以你没有资格再拥有她！从你失去她的那一天起。”古哲轩盯着天花板上的亮着的那盏灯，在阴暗的雨天里，白天正亮着的灯将屋里的的每一寸照的清晰异常，古哲轩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手一抬抹掉了唇角的血丝。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停止了争斗，气喘吁吁得靠在墙边不停地喘着气。
卓尔酬低着头，凌乱的头发足以显示出争斗的激烈，一只手用力的撑着地，两只眼睛布满了血丝。
古哲轩的每一句话像一把快速旋转的齿轮绞杀着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让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异常疼痛，他想找出话来反驳古哲轩的语言，却发现，原来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他确实没有资格，十年前他所做的一切都让他没有了机会。可是他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呀，老天把她又还了回来，可是一切却物是人非，再也无法回头。
门被人小心翼翼地拧开，一个穿白袍的身影畏畏缩缩的闪了进来，先是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大力吞咽了一下口水才决定对着坐在边上的古哲轩说道：“明夫人摔伤了，很严重，现在刚送进医院，方医生他们已经进去抢救了。”
“我马上就来。”古哲轩从地上爬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在打斗中弄乱的衬衣，重新整理了一下，这才大步走了出去。
古哲轩赶到手术室的时候，明欣然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垂着头，两只葱白的手指紧紧地绞在一起，瘦小的肩膀不停地颤动着。
明俊仁在一旁烦躁的来回走着，当他看到赶过来的古哲轩时，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还没看清古哲轩脸上的清淤，整个人唰的一下扑了过去，“哲轩，我妈不知怎么回事，撞伤了脑袋，欣然给我打电话我就直接从公司赶过来了，你这么厉害，你一定要救她！”
古哲轩拍了拍明俊仁有些发抖的手臂，想让对方平静下来，“你放心，抢救伯母的人都是医院最顶尖的医生，你先别着急。”
明俊仁张开嘴刚想说话，眼神却瞟到了古哲轩身后的卓尔酬，一瞬间，脸色从焦急变成愤怒，握着古哲轩手臂的手一松，嘴里已经叫了起来：“卓尔酬，你跑来干什么？”
明欣然抬起头，看着前方鼻青脸肿的卓尔酬，整个人抖得更加厉害，眼角的泪珠也从终于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尔酬……”明欣然站了起来，伏在走上前的卓尔酬的胸前，“是我不小心，是我，我没有看好妈妈，我在楼下做菜，妈妈不知道怎么回事睡醒了，摔倒了，还摔到头了，怎么办，怎么办？”
“没事的，没事的。”卓尔酬慢慢地拍着明欣然的肩头，感受着胸前女子的悲伤，他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却实在是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只能一遍又一遍重复的刚才的动作。
无论是可妍，还是欣然，他都无力给予幸福，甚至连安慰都那么的无力。
明俊仁看到眼前的这一切，连牙根都疼了起来。今天在盛世办公室受到的窝囊气加上母亲摔伤的愤怒全在这一刻叠加在一起，此刻的他看着卓尔酬简直就成了最佳的泻火地。
就在明俊仁决定扑进去那一刻，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身穿白大褂的方铮走了出来，径直走到明俊仁眼前，摇摇头：“明夫人年纪大了，心脏有病，脑袋伤得太重，送来的时候就不行了，对不起，请节哀顺变！”
方铮说完，这才发现一旁的古哲轩右脸有些淤青，嘴角更是有些肿了，他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罪魁祸首是一旁的卓尔酬，立刻一记眼刀飞向卓尔酬，嘴却对着古哲轩：“怎么回事？我才离开多久，怎么就弄成三级残废的样子？电话没打是吧？你就好心，由着阿猫阿狗跑到医院随便闹。”
古哲轩无力地摇摇头，刚做完了一场十分耗费体力的手术，又接着进行了一场近身搏击，最后得到了这么一个噩耗，眼前目瞪口呆的明俊仁，痛苦不已的明欣然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再也无力说出些什么。
下了一天的春雨仍然还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公寓楼下的一盏盏路灯亮着晕黄的光，照进密密麻麻的的雨雾中，更添几分冷清之感。
今晚有些晚了，孟唯靠在窗前，盯着楼下的一盏盏路灯，想着还未回家的古哲轩，思绪越飘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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