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杀琵琶乃是不世出的凶器,声如高山雪崩,狂风骤雨般倾泻而下,铛铛几声震响,即使众仙施法捂住了耳朵,玄明也有所控制,但是仍挡不住灵力稍低的仙人七窍流血!
“忍冬师兄,你没事罢?”玄明头都不回地问。
自己都接不住忍冬一招,玄明平时吊儿郎当,此时竟还能有余地和他说话……
忍冬目光晦涩的看着玄明的背影,强咽下涌到嘴里的一口血,强撑道:“自然。”
元垚,元焱和司风是看着元槿长大的,三人都是罕有敌手的的上仙,如今却也奈何元槿不得,又怕真的伤元槿性命,多番掣肘下,反而在元槿的攻势下略显狼狈!
“元垚掌门,事到如今,你还不拿出绝情丹吗?!”元淼高声喝道!
中正殿广场上已经死伤一片,众仙心中咬牙切齿,元槿罪不容诛!
众仙虽不知道绝情丹到底是什么,但是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绝对是能控制住元槿蜕魔的良药!
众仙一看有希望能控制住这个魔头,纷纷向元垚掌门施压,“合虚出了这种逆徒!元垚掌门还要保他吗?!”
“绝情丹!快交出绝情丹!”
“元垚掌门是想看我们仙界一朝覆灭吗?”
……
元垚掌门脸色难看,他盯着元淼道:“是谁破坏了留风殿的结界?!绝情丹已失,制住元槿要紧!”
元淼冷笑道:“哈!鬼才信你会丢了保命的药!若不是我,众仙还不知道你包藏蜕魔之人呢!”
果然,千年前他都不能拿出绝情丹,此时又怎么会拿出来?!
师父啊师父,你看你,找了多好的一个首席大弟子!
百里代家主此时忽然动身!她将已经回到她身边的百里长安用符咒团团封住,然后喝令一声!
数百名百里家弟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割破手掌,拍在地上就地结印!
整个阵法坚不可摧,把元槿和所有合虚弟子都包裹其内!
百里代家主朗声道:“元垚掌门,何必可惜一颗丹药?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的首席大弟子,杀光所有合虚弟子吗?!”
“祖母!”百里长安着急地拍着结界。
“长安,发生这种事情,你竟然一字不说,当真是长大了。”百里代家主淡淡道。
百里长安向来敬服祖母,听她这么一说,脸色微变,但还是坚持说道:“用瓮中阵,外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上天有好生之德,合虚弟子何其无辜!”
“难道其它仙门弟子就不无辜?我百里家弟子就不无辜?!长安,你看看,才多久时间,死伤了多少人?!”
百里代家主看着百里长安淡如山水的眉眼中透出一股刻骨的悲哀和疼痛来,她知道这个孙儿向来心软,不由轻了声音道,“老身不信元垚掌门会为了一颗丹药,葬送了自己全部的弟子。”
“你们送少主回去,立刻,马上!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门。”百里代家主下令道。
百里长安只来得及喊一声“祖母!”便消失在众仙视野中。
话音未落,合虚内部惨叫声此起彼伏!
“师父!”
“掌门!掌门救命啊!”
“大师兄!大师兄你冷静一点!”
“长老救我!救我!”
“结阵!结阵啊!”
“大师兄是我,我是……啊啊啊啊啊!”
“九青,九青帮帮我!”
“忍冬师兄!”
“司风长老,我……!”
“掌门!掌门求你了!把绝情丹拿出来吧掌门!!!”
九青面上糊了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同门师兄弟的,她救完这个还要救那个,明明合虚弟子在仙界中都算得上是精英,但是在元槿大师兄手下,竟然弱如鸡仔!
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于元垚掌门那颗绝情丹上,但是元垚掌门只是重复在说绝情丹已失,不必寄希望于绝情丹。
自己熟悉的大师兄现在想要杀自己,往日最重弟子的元垚掌门为了一颗不知是什么来历的绝情丹,宁愿门下弟子受伤也不出手,一直都说合虚派是难得的注重同门之谊的仙门,是不是自己错了!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诸多合虚弟子在疲于逃命中,不由得这么想到。
自己所见所闻所信,竟然都是错的吗?!
想到此处,一名弟子在逃跑时忽然转身。
他不跑了,他累了,他要迎着元槿举起手中的仙剑,义无反顾道:“元槿!你对同门师兄弟动手之日起,便不配为我大师兄!”
他在一众合虚弟子中向来没有存在感,平日全靠元槿大师兄为他指点迷津,他有哪些不安,哪些困惑,第一个想到的总是大师兄,而大师兄无论在做什么,都会放下手中的事物为他解答。
如今的元槿,再也不是合虚弟子的大师兄了……
他就算死,也不要在疲于奔命的情况被至亲同门杀死!他是合虚弟子,他要堂堂正正地面对这个残杀同门的凶手!即使那人是从前对他最好的大师兄。
他已存死志,却没想到元槿的剑离他只有一寸的时候停住了!
他张了张嘴,眼泪夺眶而出:“大师兄!!!”
风停止了。
元槿眼睛好像恢复了一点清明,他看着面前的小师弟,铭阳剑“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然后,所有的灵力都顺着伤口疯狂涌向一把剑。
直道剑。
元垚掌门根本来不及反应,他看到元槿要杀死合虚弟子时,他就这么做了,他把剑捅到自己如同亲子的徒弟心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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