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寻着汤杏的灵力而来,来到一片飞花遍野的草原。
这个地方,这几日他瞎闲逛倒也是逛到过,这个地方没什么特别,但总会有漫天花香蝶舞,且他记得这里有一处岛中湖,恰巧有座假山群搭在它旁。
最让他记忆犹新的是这假山群的外形,有几处极为新奇怪异,当时他一时兴起便乘风于空地观察了番,便发觉那假山群从天而望像是一处精心设计过的法阵。
每一处的假山凹凸都很有讲究,虽然谷梁君昱对于阵法这类不是很熟悉,但多多少少也听师傅提起过,故而涉及了一些。
他不会摆阵法,不会算卦,但也非无知,至少一个阵法摆在他面前,他不会毫不察觉。
可即便当时他发现了这是一处刻意塑造的假山阵,可他也没放心上。
如今,这地震的源头在此,汤杏的灵力又在此处残留……谷梁君昱便开始怀疑起那座假山群,心底也渐渐不安起来。
感到那堆假山处,果然他的担忧应验,假山群原本构建得非常具有观赏性,可如今假山东倒西歪像是一座积木被顽皮的孩子一脚踢散后那般狼藉。
谷梁君昱刚要靠近,假山群处轰然炸开,一时间硝烟弥漫、落土飞岩,惊起阵阵飞鸟玉蝶。
飞沙走石之间,他焦虑地解开格挡,迅速在这爆炸的中心探寻到了汤杏的气息!
“杏儿!”
天,杏儿的灵力怎会如此虚弱,怎会如此混乱?!
谷梁君昱急得像只发狂的狮子,不管不顾眼前的混乱,疯了一般地飞扑进那片天昏地暗内。
谷梁君昱外表看着似是与常人无异,可终究体内一毒一咒未彻底解开,这糟糕的沙尘尤为刺鼻呛人,被他吸进后,便面色渐变,开始不可抑制地一路轻咳。
他掩着嘴,另一手不断地在挥开沙尘,企图开辟一条路途。
前方一片模糊,但他能感觉到汤杏的气息已经近在咫尺。
“咳咳杏儿!咳咳咳……杏、咳咳咳……杏儿!你在哪儿?”他咳得眼泪生理性溢出,飞起的砂砾随着爆炸余波乱滚在他眼睛里,辣得眼睛生疼,整个眼眶似是流血一般红。
“君昱?!”
黄沙朦胧中,传来一道惊喜的女声。
谷梁君昱喜出望外,又是不要命地往前冲:“杏儿!杏儿你没事咳咳咳……你没事就咳咳好!咳咳咳……”
一阵混乱的跑步声,弥漫于天的沙尘被一黑衣女子剥开,精准的寻到了谷梁君昱。
“君昱我没事,你有没有怎么样?!怎么咳得那么厉害?!”汤杏靠近他,才看清他此刻的狼狈。
一身玄衣都已经染上一层土灰,面色煞白,咳得眼红溢泪,鼻尖上沾了点儿灰,精致的脸被灰尘画得像只花猫,着实心疼。
“我咳咳……我没事,你没事就好咳咳……”谷梁君昱话也说不利索,咳得肝胆俱裂,汤杏索性拉着他便飞出这片浑沉风沙。
落地,汤杏将谷梁君昱扶住,谷梁君昱却用力地反抱住她,焦急的声音中甚至带着一丝沙哑的哭腔:“咳咳杏儿你真的没事吗,我还以为、还以为咳咳……我还以为我要失去你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发脾气了,杏儿咳咳……我的杏儿……我为什么要那么小气去嫉妒程君昱,我以后再也不嫉妒了,不说什么惹你生气的话了……我咳咳咳……”
他一边说,双手甚至非常纯洁地到处打探,确认她的平安,说到最后,一口气都快接不上来了。
若不是他这家伙的担心真真切切,像是惊涛骇浪一般汹涌,她肯定会觉得他在故意吃豆腐。
汤杏听着他快哭了的声音,心都化了,拍拍他的背,给他顺毛:“好啦好啦,没事啦,我怎么会有事呢,我可是死神呀!”
谷梁君昱有些哽咽:“我、我好怕……”
汤杏心都酥掉了,简直想把这家伙当巨婴哄着宠着:“不怕不怕,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看,你还咳嗽呢,我连咳嗽都不带有的,我可不是比你还健康安好嘛?”
汤杏脱开他的怀抱,碰上他的脸,拇指擦拭着他脸颊上的土灰,踮起脚吻上他发丝凌乱的额头上一朵盛开的红杏。
这红杏似乎有着生命,她的唇触碰上的那一刻,谷梁君昱敏感地浑身一颤,不自然地咽了咽喉。
汤杏浑然不知,这朵红杏对他来说是多么敏感的东西,甜甜冲着他一笑,道:“乖,我没事。”
谷梁君昱幽深的双眸闪烁了下,似是安耐下了某种火星:“没事……就好,杏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你的灵力怎会突然如此虚弱?”
问题一出,汤杏的笑容却凝结在了上扬的唇角,颤抖着垂下:“我……”
她不知道如何说,刚刚谷梁君昱对她的担忧,让她一时得意忘形,忘了在发生这一切后……她必定会面临的——
变故。
“我……我刚刚……”汤杏支支吾吾的,甚至后退了两步。
谷梁君昱看在眼里,感到有些迷惑。
二人身后,沙尘渐渐被风吹散,只剩下残败不堪的交错烦乱的假山石东倒西歪着。
废墟中,颤颤巍巍地走出一位蓝衫女子,艰难地攀过一块又一块倒塌在前路的假山石,偶有几滴水珠落在石上,落下深色的痕迹。
蓝衫女子抬起头,看向清晰的前路,目光落到谷梁君昱身上的那一刻,一直在努力隐忍的泪水就此绝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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