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妈妈又说：“老爷要是看到一定要气死了，这是倒了什么霉呀，算了算了，明天我陪你们一起弄吧！”
突然间，佣人们仿佛都沸腾了，一个接着一个说：
“不不不不！夫人您不用来帮我们！真的真的，您在屋子里歇息了就好！”
“是啊是啊，这种小事儿怎么能劳烦夫人您呢！这不是您该做的，让我们来做就好了！”
汤杏忍不住感慨：“程妈妈是不是平时给人感觉太吓人了，所以佣人都那么害怕她？”
蓝姬哑然失笑，“程君昱的母亲你觉得吓人吗？”
汤杏眼珠子转了转，陷入思考，开始回忆，与程妈妈接触其实并不多，但多少能感觉得到些她是怎样的人。
尤其，关于佳佳的事情，她觉得程妈妈……
“挺平易近人的，就是可能……有些大条？”
蓝姬微笑着，手臂上的长袖一挥，“我来给你揭晓答案，听一听佣人们的心声。”
汤杏被她的袖子撩过眼前，黑暗一瞬，又见到了温柔的月光，只不过与此同时，耳朵里传来了好多交叠的声音。
‘夫人虽然人很好很热心，但是做家事实在是不敢恭维！’
‘拜托拜托，夫人千万别真的要和我们一起种花呀，不然这花田估计一辈子都搞不好了要成墓地了！’
‘夫人啊，拜托您听听我们的劝吧，他还不想被老爷辞退啊！’
汤杏：“………………”
蓝姬：“怎么样？现在知道了吧？”
汤杏机械地点点头，额角抽了抽：“……某种角度来说，确实挺吓人的。”
汤杏转念一想，这不是读心术吗？她随手一挥就能听人心声？那——
蓝姬回答说：“没错。”
汤杏：“所以，你一直都可以听到我的心声？！”
什么鬼？死神还有这种逆天之术？
蓝姬：“嗯，一直哦。我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你和程君昱，也——知道，你喜欢他。”
汤杏当场炸毛：“谁喜欢他了！”
“你的心，可骗不了我哦。”蓝姬指指她一马平川的挂件胸，“你没发现吗，最近你这个凭依体，是不是渐渐地不再像原来的挂件那样坚硬，反而开始柔软了？”
汤杏：“……这个你难道不该去问程君昱吗，他碰我比我自己还多。”
……
啊啊啊啊，她在说什么东西！
蓝姬对她抛个媚眼，蔚蓝清透的双眸充满了皎洁和聪颖：“你看，你的潜意识里，他碰你比碰自己还多，可你却完全不反感，反而在他身边很安心呢！再说了，你自己都承认喜欢他，只不过因为你现在是个鬼魂不敢告诉他罢了。所以，你就别和我卖关子啦，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死神吗？”
汤杏：“…………”
死神这个技能真是让人讨厌！
蓝姬仰头四十五度角，莫名其妙就感慨起来：“这句话真是让人怀念呢……”
汤杏：“……啊？”
蓝姬：“死神这个技能真是让人讨厌。”
汤杏：“……”
汤杏：“怎么让你怀念了？”
“嘿嘿，不告诉你！”蓝姬又飞来一个媚眼，汤杏歪头躲掉。
汪汪汪——
佳佳在一旁甩着小尾巴叫起来，似乎很不满自己被她们无视了去，开始秀存在感。
蓝姬这才如梦初醒般地说：“啊，我差点儿忘了，这个小东西一直都想回来，可是一直都回不来呢。”
“回不来？”
“是啊，因为它的魂魄一直都在被污秽厉鬼和怨灵追杀，哦不对，是追着吃，所以一直在绕远路。”
“吃？！”
“厉鬼不仅害人，还会吃纯净的死灵，总之无恶不作，哝，刚刚被我干掉的那个，就是污秽的怨灵，等级不高，所以一脚就能干掉。”
汤杏嫌弃道：“……这个等级弱成这样，真是有辱了我曾经对厉鬼能力的认知。”
蓝姬：“还是有非常可怕的凶灵的，死神都未必能真的将其消灭，只不过现在已经不太会有了，要是千年以前，那可是满大街都是哦！”
汤杏听前面半句的时候，还真有些提心吊胆，但听到后面半句，松了口气，“还好我是现代人，突然心疼那些古人了。”
蓝姬从空中降落，坐在了床沿上，随后将程君昱桌上放置的笔拿起来转：“你只不过这一世在现代罢了，说不定上辈子，还有程君昱的上辈子，都在凶灵最昌盛的时候呆过呢。”
汤杏：“……反正我也不记得以前，无所谓。”
蓝姬：“程君昱，就曾经在那个最可怕最黑暗的时代生存过哦。”
“哎？他吗，是不是最后被凶灵四分五裂吞到肚子去了？”
“哈哈哈——”蓝姬大笑起来，卖起了关子，不愿再提这事，“对了，我都忘说了，我今天到底为了什么要出现。”
汤杏：“……你能不能不要再那么不靠谱了！”
汤杏现在不打算在心中默默吐槽了，反正她有读心术，被她偷听到还不如直接说出来。
“不会又要说一些无关——”
“你距离复活，只差一步了。”
汤杏在嘴边的吐槽就这么被她硬生生咽回去，懵了好一会儿，惊喜地说：“真的？我真的可以复活了吗？”
“因为你喜欢上了程君昱。”
“…………”
“接下来，只差一个条件，你就可以复活了。”
“什么条件？”
“若是告诉你了，你就不可能复活了。”
汤杏：“……那你还和我说这个，你这不是吊我胃口吗？”
蓝姬卖起了萌：“总是要给你一点复活的希望，告诉你一下复活的进度嘛！”
而此时，程君昱正好也从外头回来，看到院子里的一片狼藉，似乎有些见怪不怪，无论是否是妖魔鬼怪弄得，还是他那大条的母亲。
回到屋子里，程君昱见到了许久未出现的蓝姬，先是顿了顿，声音沉了下来：“你来了。”
蓝姬看向他，对上他那双富含深意和敌意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说：“看来，你已经知道不少了。”
程君昱沉默，看向了汤杏又说：“怎么还没睡？”
“哦，因为——啊，对了，你看，谁来了！”汤杏指了指地上的佳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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