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神惊恐地看了肖武一眼，虽然这个人与神尊原本的形象大不相同，而且气势也没有那么强大，可是他一旦想到这就是那个人，他就会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惊恐。
肖武试探道，“因为统治残暴？”
“不不不，神尊几乎和所有的正神、主神都亲如兄弟！甚至最早的一批神修，道果都是来自神尊摘自道树后送给他们的。”劫神道。
肖武一愣，这才是老神仙的原本形象吧？那么大咧咧的猥琐老头儿，怎么也不像是个残暴的人吧？
“那是因为什么？”肖武追问道。
“因为道！”劫神答道。
肖武沉默了，他在与脑中老神仙交流。
“因为道？老头儿，到底什么情况？你真不记得了？”
“老子就记得被人围攻，之后还自爆了。不对，自爆这事都是后来道树的记忆。开元星上那几位的记忆也有问题，破法之眼，破尽世间万法，这眼珠子里就记得各种术法，你说这是不是缺心眼？”
肖武有些沉默，对老神仙来说，自己明明死过一次，而且清楚记得自己被人给背叛了，可是甚至记不清到底哪些是敌人，哪些是仇人，所以一旦到了这些过往之中，老神仙都会比较焦躁。
“不对，水、剑、劫、火……”肖武喃喃，忽然问劫神道，“你背叛了神尊？为什么最后你会出现在神尊的身边？”
劫神一愣，然后欣喜异常，“吓死我了！原来你记得啊！”
肖武转瞬就想了明白，这家伙这么害怕老神仙，看来背叛是真的背叛了，只是在背叛的途中又告密给水神，结果就是成了背叛者的背叛者……这故事还真是曲折啊！
“那你还问我干什么？”劫神有些晕，总觉得自己被神尊调戏了。
肖武却摇摇头，他再次问道，“你说的众神反叛，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劫神叹息一声，“其实你应该知道的，后来空神猜测，说你之所以最后自崩神体，还留下完好的神界，就是因为你觉得对不起大家。”
老头儿在肖武识海中跳脚大骂，“混蛋玩意！怎么可能！空神那家伙是不是觉得老子有病？”
肖武没有接老神仙的话茬，可是他却将意思婉转的表达了一下，“被众神背叛，还觉得对不起众神？你不觉得神尊才是最可怜的人吗？”
劫神连忙摇头，“其实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空神说得煞有介事，而且说的次数多了，大家也就相信了。”
肖武凝眉，什么狗屁谣言，难道真的能说服所有神修？
却听劫神说道，“空神的说法是，因为道是有限的。”
肖武听得眉头越皱越深，而老神仙则是彻底沉默了下来。
道是有限的？道树，吸纳天下大道而生。众神不必吞服道果也可以成神，而成神之后则会在道树中寻到属于自己一道的道果。
神界的存在，最早是众神的乐园。甚至众神修最早都是神尊亦师亦友的存在，甚至更确切的说，即便不是神尊弟子，也受过神尊的点拨。
最早的三十三正神，甚至后来的主神，大多如此。
可是时间越来越久，神修的数量也越来越多。三十三正神虽然只是统称，事实上正神数量比这个还要大些，那时候许多主神也希望精修大道，以期待得以达到正神之位。
所以，上位世界三十三天，也不过是概数，最后到底有多少上位世界，有多少本源正神，其实并不准确。三十三位本源正神，不过是人们对神尊所封的神位的称呼，甚至是最早一批正神的荣衔。
直到许久之后，在神修之间流传出一个消息，这消息到底是谁最先说起，已经无人知晓。但是真正聚拢众多神修开始讨论此事，甚至联合众神修一起反叛的，则是三位正神，他们就是暗神、明神和空神。
三位最早的本源正神，尤其是明、暗二神早就已经脱离了原本的明、暗二道，变成了分掌阴阳二道，而空神则是极其强大的空间之道。
他们的说法非常简单，也非常具有煽动性。
他们说：神尊在位千万年，可有一人再证道神尊？本源正神千万年，众人再不得寸进？已有百万年再无主神进位正神，亦有十万年无主神再现！皆因神尊阻拦神路，不允许众神再进一步。皆因大道有限，凡是一道有人执掌，再无人可入此道。
当时不是无人反对他们的意见，甚至有的正神直叱几人妖言惑众。可众人当时就击杀了一位主神。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不过月余，有人以此道晋升主神位。
所以神修们即便将信将疑，仍旧对“大道有限”在心中有了猜疑。
直到暗神亲自前往道树轻点枝杈，一切事情都被人们所证实。大道如道树，道树秉大道而生，树叶繁茂，可为众神，枝杈可生，可增神位。
然而，枝干为道的正神呢？道树主枝之数近百万年不得新生，更让人绝望的是，道树无论有多少枝干，可它，始终只有一根主干！那就是神尊，所有正神的未来。
肖武听得大大的张开嘴巴。这是什么概念？他曾经向李老皮讲述过神修的体系，当时也是按照老神仙的传授以道树做比。
可是如今却忽然听到了另一番言论，道树竟然是大道在人们眼中的呈现。那这么说，道树就代表了道的数量？而他的枝干则是大道的发展。道树在生长，所以其实本源正神也有所增加，甚至原本的正神也在变得强大。
可是道树生长的缓慢，甚至，道树数百万年不曾变化。这样……神修们的未来在哪？神修入主大道，如果真的是占据一条大道之后别人就休想跨越，那么几乎就等于前路被堵死。
而堵住最上方，所有神修晋升的终极通道的，就是他们的神尊，那个神界的缔造者。
肖武深深吸了一口气，这神修的体系，莫不是找死去的？如果想要持续变强，那不是最后必然得砍死神尊？那神尊，为何要培养这么多对手呢？
（今天深夜才回到家中，只有两更了。明天恢复三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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