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本源？这是什么东西？
一时之间，苏阳很难理解这个答案。
鬼火之灵曾经告诉过他，这是一个伟大的存在，从世界之初就已经开始了。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鬼火之灵要说这些的时候，对这股毁灭了它们的东西，并没有太多的恨意。
可那不是一两个生命，而是整整一个世界的所有生灵。
就算面对的是一个强大的敌人，难道它们不应该拥有恨意吗？
苏阳的脑中，忽然冒出来一个念头，那是这股黑气传给他的：
“你认为生命的本质是什么？”
生命的本质？苏阳一下子愣住了。
这个答案可以有很多种。面对不同的人群，会有不同的答案。
但是面对这样一个“东西”，他该怎么回答呢？
正义？价值？这些似乎对这个东西，没有任何意义。善良？关爱？难道他要和一团气体去讨论这样一个话题？
他甚至都不知道，所谓对他的回应，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
“唉”，一声长叹之后。苏阳眼前出现了另一幅画面：
在茫茫无尽的虚无之中，一个光点在慢慢的形成，光点是极致的亮，照亮了整个虚无。
在光点所触及不到的角落，有一个至暗的存在，那是极致的暗，暗无边界……
光与暗的出现，让整个虚无有了生机。它们都在慢慢的壮大。
终于有一天，光与暗交织在了一起……
空间发生了巨大的碰撞，一些碎片产生了，这些碎片被撞击在光与暗之间。
随着光和暗的纠缠，而缓缓的空间中运动着……
苏阳的目光变得复杂了起来，一块碎片正在向他飞来，不停的拉大。
在那块碎片之上，光和暗的少许力量，还在不断的环绕着。
这两种力量之下，碎片上的空间变得极不稳定，整个碎片都变得动荡不安。
后来光明占据了上风，随着它的压制，黑暗慢慢的沉了下去，变成了一块大地。光明也缓缓的升起，变成了我们看到的天空。
两种力量的较量，从未停止过。暴风，乌云，闪电，雷鸣，依次出现在碎片之上。
伴随着两种力量的斗争，他们跌的能量，多数掉落在碎片之上。
碎片有了很大的改变，一个星球就此成型了。
一个小小的幼苗从土里钻了出来……
黑暗变成的大地，滋养着那些新生的生命。
它们来源于两种力量的斗争，既属于光明，又融于黑暗。
在黑暗中诞生，在光明中成长，死后又属于平淡，把力量还给了大地。
然而这还不够，黑暗还不足以展现它的力量，它依旧没有办法，驱逐可恶的敌人。
于是，更多的生命被演化了出来。
它们依然生于大地，长于天空，行于千山万水之间。
可怕的是：这两种力量的斗争，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即使它们成为了一个个体，依旧变成了一个矛盾的自身。
那怕它们的力量，渐渐变得强大了起来，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甚至，要影响到他人。
所以，争斗开始了……
原本各自为政的生灵，很快发起了斗争。
不止是不同的种族，甚至同一个种族，也开始了斗争。
这让诞生它们的生命很是愤怒，天空开始激荡，大地也不断的咆哮。但是面对它们的怒意，即使种族灭绝，生命重生。这种斗争，也从来没有停止过。
终于，光明的力量生气了，它把自己遁去了远方，寻找着下一个适合的地方。
黑暗的力量也生气了，它开始不断的吞噬着。
把那些曾经哺育出来的生灵，再度让它们回归本体。
之后，它也遁去了远方，和光明一样，只留下部分的力量。
维持着这个摇摇欲坠的碎片……
画面停止了，苏阳被震惊的目瞪口呆。
这完全就是世界的演化史，怪不得人家说是世界的本源呢。
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正如他永远也理解不了：为何蚂蚁一直都在地上行走，整日臣服于蚁后一样。
身为小小的人类，怎么能让这种强大的存在，体会自己的快乐呢？
对于人类而言，行为的守则只能说服人类，永远无法说服，比自己强大的存在。
这些他不做评判，也没什么资格去评价。
他关心的只有一条：那些被吞噬的人们，他们到底在那儿？他们还活着吗？
“鉴于你的想法，我很难向你解释。类似你曾知道的灵，如果他们算活着的话，那么其他人，应该算是消亡了。”
那股力量又向他说话了。
它说的不是死亡，而是消亡……
这个时候，苏阳忽然觉得，自己能回答它的问题了。
“也许生命存在的意义，就是能拥有独立的思想吧。那些被你吞噬的人们，他们能吗？”
“看他们自己。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就可以。”
黑暗中，忽然出现了数不清的人类和生灵。
有苏阳见过的，也有苏阳没有见过的。他们被一阵黑气卷入了其中，不停的挣扎着。
有人拼命的大喊，也有人拼命的奔跑，有人陷入了绝望的沉默，也有人漫无目标的攻击。
或许在他们的身旁，也有着别人的存在。但在这诡异的地方，他们只能感觉到自己。
还有一部分人，他们端坐了下来，在茫茫的黑暗中，凝视着前方……
这是一种很特殊的状态，让苏阳根本无从解释。
他相信，曾被黑暗吞噬过后无数人当中，应该也有不少人，察知了黑暗的真正意图。
面对这样强大的存在，他们根本无力反抗。
然而要让一个人在这里过一辈子，这似乎是否有点太残忍了呢？
“不，不是一辈子。只要你愿意，那你就可以获得永生，对于你们来讲的永生。”
永生？是啊，可以完全沉浸在幻境中的永生。
当察知到黑暗的想法之后，苏阳无可避免的想到了信仰。
如果那些叫人信奉神灵存在的组织，他们最终的目的，就是永生的话，那自己岂非已经达到了？
但是这样的永生，得来的还有什么意义吗？
“就没有人能够离开这儿吗？”
“你说的是那些已经变幻了形态的灵体吗？”
苏阳知道，黑暗指的是鬼火之灵。他摇摇头，在脑海中说道：
“不，我说的，是肉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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