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一百多年前，老子与谢衣天天打架。那小子下手可狠了，而且喜欢打脸。”说到这里，风琊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眼眶和鼻子。
阿阮第一个不信：“你胡说，谢衣哥哥那么温柔的人怎么会打架！”
“嘁。”风琊斜眼看她一眼，“你们这些毛头小子知道什么，就让本座来给你们好好讲讲。”
“大概是一百四十多年前，具体时间老子记不清了，那时大祭司放出消息要择徒。”
看见风琊开始讲古，乐无异四人都安安静静听着，一边听故事一边收集信息。
“老子一路过五关斩六匠，杀到决赛，只等大祭司抉择。结果……”风琊往地上重重锤了一拳，“结果大祭司竟然选了谢衣那小子，老子当时那里不如他了！”
风琊想到此处仍然愤愤不平，心里一团火。
阿阮见他这幅火冒三丈的样子，用传音术悄悄对同伴说道：“他现在这幅样子好难看，我要是那个大祭司也不选他，谢衣哥哥多好。”
“阿阮妹妹，这话可千万不能让他听到。”
“闻人姐姐放心，我不会直说的。”
“后来老子拜入七杀祭司门下，倒也还算不错，只是为什么谢衣是师兄，明明我先到，真是的。”
乐无异发出疑问：“你和师父又没有拜在同一人下面，怎么算师兄弟。”
风琊露出看白痴的眼神：“七杀祭司师从前代大祭司，沈夜是前代大祭司的儿子，当然是同门。咦，这样算下来，谢衣之徒，你要叫老子一声师叔，哈哈哈哈，快，叫声师叔听听。”
乐无异扭过头去，假装没听见。
“切，不叫就不叫，当老子稀罕。”风琊端起茶杯喝一口茶，继续说起从前，“谢衣那时候比你还小点，性格活泼直率，用你们下界人的话说整天上房揭瓦，让人很是头痛。”
乐无异听到这评价，表情有些扭曲，他无法想象温柔的谢伯伯小时候会是这个样子。倒是阿阮若有所思，她见过谢衣哥哥整天折腾房子的样子，对这种描述勉强还能想象出来。
“后来他对偃甲有了兴趣，专心偃甲，终于安静了一段时间。可惜不久后，大祭司在偃术一途再也教不了什么，让他去七杀祭司哪里学。”
“啊，师父的偃术是你师父教的？”乐无异一脸惊讶，“还有，你怎么不叫师父了。”自从风琊被收进桃源仙居后，就再没叫过师父，要知道这家伙之前开口闭口都是我师父我师父，现在这情况客气得让人不安。
风琊：“老子怎么叫与你何干。”
讲古听到一半，后面显然还有更多重要信息，乐无异也不矫情，利落道歉：“是我多言，请前辈继续。”
虽然知道这群家伙是来套话的，但这态度让风琊很舒服。这些百年前的往事已经过去太久，就算说出来也不会干扰如今的计划，说不定还能让这群家伙对流月城有一丝好感，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于是他表现出十分大度的样子收下这份道歉，然后继续之前的话题。
“谢衣学成之前，七杀祭司是流月城中偃术最强，另外在法术与剑术一道也颇有造诣，曾经是最合适继任大祭司的人选。”
阿阮适时递上问题：“那你们的大祭司为什么是那个讨厌的沈夜。”
风琊看向乐无异，表情略微有些严肃，说道：“你既然是谢衣的徒弟，应该听他讲过我族独有的绝症。”
乐无异点头：“师父提过。”
“七杀祭司少年时就身患此症，因此无缘大祭司之位。”
乐无异：“你们的病，即使是如此强大的人也无法避免吗……”
“与强大与否无关，谁都有可能患上。”
“谢衣哥哥呢？”
“谢衣？他没事，小时候壮得像头牛，天天和老子打架。后来……”说到这里风琊怪笑一声，“他是第一个熏染魔气的，从此无染病之忧，可最反对与心魔合作也是他。按下界的说法，这叫得了好处就翻脸。”
此事还有许多关键点，但风琊不打算说真话，这种给谢衣上眼药的机会要是错过了他会后悔一辈子。
乐无异想反驳自己师父不是这样的人，但他对流月城当年之事所知甚少，就算想反驳也不知该从哪里开始，板着脸说道：“我相信师父不是这样的人。”
阿阮：“我也是，你那么讨厌谢衣哥哥，我才不信你没有故意说谢衣哥哥的坏话。”
“你们爱信不信。”不论去问谁，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
“老子虽然讨厌谢衣，但也要说一声，他在偃术上天赋超群，当然老子也不差。”说着他指了指乐无异身边的金刚力士，道：“这种级别的小玩意当初七杀祭司做了很多，用来给老子和谢衣拆来玩。说是给小孩子的玩具，玩好了才能学好。”
“玩具？”四人听到这话都是一脸不信，他们怎么也无法想象，那个雩风口中的妖人会给小孩子做玩具，正确的画面明明是小孩子听到名字后都不敢哭了。
“对，就是玩具。我记得那些玩具还有名字，猪马牛羊、鸟雀蝶鱼等等，应有尽有，只是造型与族中图谱上画的截然不同。我和谢衣都觉得师父是胡思乱想随手为之，可下界之后才发现，他做的那些偃甲与实际相差无几。”每每想起这事，风琊都十分疑惑，人怎么能凭空做出自己从未见过的事务。想得太过入神，以至于不自觉间把称呼改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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