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衣遁走,瞳躺在地上生死不知,沈夜保持执剑姿势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冬雨淅淅沥沥砸在他握剑的手上,顺势滑落,溅在地上,那一片地上的水瞬间蒸发殆尽,转瞬被满天大雨打湿。
这一切都显示执剑之人并没有看上去那般平静,雨点仅仅只是划过他的手就能染上灵力,并蒸发一洼积水,其人灵力波动之剧烈,难以想象。
“很好,你们很好。”沈夜收起剑,传送阵法无声出现。大雨冲刷了遗留痕迹,等到第二天,没有会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风琊今日不在七杀祭司神殿,倒也省事。沈夜心里憋着气,并未直接上手,以灵力搬人进了瞳的偃甲房。
入目看见醒目处有事先准备好的的文字指示。
看到这些沈夜越发确定,瞳和谢衣是早有谋划,兴许还要加上华月,简直放肆!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情绪,顺着指示操作,在偃甲房最深处看见一个大木盒子,上面写着“一方水池”几个字。
“……”若是平时,沈夜定会为瞳的这份恶趣味哭笑不得,现在,面无表情。
‘一方水池’下方有一行小字,详细写明使用方法和后续可能会发生的意外,最后贴心标出效用时间。
“十二个时辰?”沈夜冷哼一声,“本座等你醒来解释。”
木盒子里是泛着银光的液体,沈夜看了看以术法托着的人,思考就这样把人放下去会不会把人溺死,想了想还是选择相信。
放进去前沈夜动手简单理了下衣服,并把手摆成交叉在胸前模样,这才将人放下。
接触到人体,那些银色液体仿佛活了一样抢着往上爬,很快将人拽下去彻底淹没。
沈夜:“……”不管来几次,他都无法习惯瞳的风格,总感觉他的东西放着不管会生出可怕的事物来。
没等他继续发出感慨,阴影处传来偃甲启动的声音,循声望过去,一个轮椅自己滚出来,后面跟着一张小桌。
到固定的位置它们自己停好,小桌桌面打开,从底下升起托盘,一套茶具,三小碟点心,仿佛有个看不见的主人在招待客人。
“……布置倒是周到。”沈夜捏紧拳头,心中怒意再升,忍不住拔剑把小桌的点心碟砍成均匀的四瓣,然后拂袖而去。谢衣出走,城中已经蛰伏的反对派必然会借机搞事,他必须在事情爆发之前将节奏抓在自己手中。
今夜,注定无眠。
……
这一次,穆七郎没有做梦,他睡了极为舒坦的一觉。醒来睁眼,人在水中,银色已变成透明,这是水中灵力被吸收殆尽的表现。唔,看来大祭司虽然气头上,还是给人做了抢救。
双手扒住木壁,一个猛子坐起,哗啦啦水声中夹杂着一个冷漠的声音。
“本座已经下令,废掉你七杀祭司席次,有何感想。”
“?”我是不是起床方式不对,穆七郎觉得自己一定在做梦,遂又躺了回去。
脚步声响起,那冷漠的声音在水面上出现,“你犯下如此大错,还想本座当无事发生吗?”
好像是这么回事,穆七郎觉得有理,打开传送阵把自己送走,片刻后从阴影中走出。此时他看上去与平常一般无二,丝毫看不出刚刚还躺在木盒子里疗伤。
坐在小桌旁边的轮椅上,装作没看见碟子被砍碎,说道,“紫微尊上降下责罚属下自当领受。”
沈夜走过来,一手背后居高临下盯人。
穆七郎恍然大悟,召出一个轮椅,招呼大祭司坐下,“尊上,请坐。”
沈夜并未动作,冷冷说道:“谢衣之事,你有何解释。”
穆七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谢衣身上的伤我看见了。”
沈夜气势微消,坐下,一言不发。
“破军祭司不能死在如此荒谬的理由上,所以我送走了他。”
“荒谬,你竟然说他违抗本座是荒谬。”沈夜情绪被激起,愤怒道,“他为了下界那些人不顾族人生死,违抗本座,与本座动手。如此忤逆,本座稍加教训有何不可!”
“我说的荒谬是指心魔之事。”穆七郎从碎碟子里扒拉出一块能看的点心,吃下,然后继续道,“你我都知道,心魔之事是我们如今唯一能选的错误选择。谢衣与你都没有错,你们争论这件事根本没有意义。”
“因为这样毫无意义的事搭上破军祭司,代价未免太过昂贵。”
“你就这样笃定本座会杀了他?”
“这件事,你自己比我更清楚。”
沈夜:“……”他知道瞳说得都是对的,事情再发展下去,也许他真的会动手。他已在梦中见过许多次这样的场景,自认为已做好心理准备。
“不说谢衣了,城中可有变故。”因为谢衣与沈夜一直争论不休,城中反对派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如今谢衣离开,他们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沈夜捏眉心:“我下令,谢衣不日将下界考察。那些人暂时未发现不对,只是此事瞒不了多久。”说到这里,他来气,“我以为你明白城中局势严峻,此时将谢衣密送下界,至本座于何地。”
“据我所知,谢衣虽与你争论不休,但从未与那些人有所接触。”
“那又如何,他反对本座本身就代表对那些人的支持。”沈夜气恼谢衣也有这一部分原因,斗争之中没有中立,反对一方就代表支持另一方,私自逃离更是一种无声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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