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精致的妆容,此时倒是有些不相配了。
因为贵妃这些年走的一直都是温婉大气的江南女子的路线,柔柔弱弱,娇娇滴滴,陛下老了,如此这般温顺客人,自然深得陛下的喜爱,而此时突然厉声,自然是有些相悖的。
一众的丫头都低下了头去,不敢喘息。
“启禀娘娘,奴婢见元冬和锦香两个婢女从尚衣阁出来,奴婢进去问了里边的麽麽,说是公主半个月前就做了套衣裳,也是正红色的,奴婢讨要了样式,精细得很,估摸着今夜是要穿着赴宴的。”
绿英将刚才的事情通通讲了一遍,还将从元冬和锦香那里听来的闲言碎语给添油加醋的还原了一番。
“什么!她是存了心要本宫难看!”
兰贵妃身子一动,整理衣服的婢女是始料未及的,不免拉扯了一下,吓得她连忙跪了下来,磕头认罪,
“下去!都下去!”
“是,”
于是大家都关门离开了,寝殿里只剩下了绿英一人,绿英起身,开始替兰贵妃整理宫装。
“现在时间还充分,娘娘要不,换件……娘娘的这件虽美,可奴婢只怕是……”
“换什么换!皇儿是本宫的皇儿,今日是本宫的喜事,今夜是本宫的晚宴,本宫难道还怕她不成!”
“可是娘娘……”绿英欲言又止。
这牧荣凰是个招惹不起的主,且不说陛下对着郁后的情分犹在,就凭着她日益见长,像极了郁后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不免时时引起陛下的寡思,男人的愧疚遗憾最是长情。
“有什么好可是的,本宫倒要看看,是谁打了谁的脸?!”母妃,这样的话,不可再说!”靖阳太子严肃的对着朝歌说道。
这可不是什么儿戏,嬉闹一下就好了,这样的话,自己心里知道就可以了,同他说说也无关系,若是被旁人知晓了去,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又该如何自处!如今,这个后宫,贵妃殷氏一手遮天,朝堂上,秦王亦是如此。
朝歌也不说话,她心里是生气的,她也知道个中牵连,自己不能再说下去了,不然受苦的还是哥哥,可朝歌仍是生气,将手中方才折的花一股脑扔给靖阳,顾自己一个人往前走着。
“瞧你,这样子,哪里有个女孩子模样,好了,哥哥陪着你不是更好!省的你整天叨叨,哥哥去哪了?哥哥又去哪了?还成天往树上跑!”靖阳倒也不恼,追了上去,跟在身后,厚着脸皮调侃道。
“我哪有!我才不稀罕你呢!”朝歌说是这般说的,可脸上还是放松了一些的。
靖阳顺势抓住朝歌的手,郑重严肃的说道,眼里满是心疼,
“好了,朝朝,哥哥同你是至亲血脉,打断骨头连着筋,是透进骨子里流着一样的血,其他人都不及你重要,哥哥一辈子都会保护好你的,不让你受伤害。”这个倔强的姑娘,这个美好的姑娘,因了自己,遭受了那么多,平白无故的牵连,却还是如此,可爱!
“不准再叫本公主‘朝朝’!”朝歌也是一秒破功的。
母后还在的时候,每次朝歌一生气,母亲都会叫她,朝朝,来哄她,取闹。
朝朝是朝歌的乳名,像极了男孩子,还是个多音的,难听死了!朝歌一般在不相熟的人那里,自称荣凰,大多数人不是叫她公主,那就是荣凰,只有同哥哥在一起的时候,哥哥同母后一样,喜欢叫自己朝歌,朝歌也喜欢别人这么叫她。
母后说过,荣凰,荣凰,哪里有那么多的荣耀于凰,这名字太华丽,太疏离,可母后不知道,名字名字,字已名为字,朝歌,也是一样的。
“本太子偏不!朝朝,朝朝……”
朝歌,很爱很爱她的哥哥,靖阳也很爱很爱朝歌,这种爱无关男女,却一样出于心,浓于血,渗透到了骨子里,仿佛自己都已经成了习惯。
母亲早亡,父亲不只是自己的父亲,只有他们才是至亲的人,他们习惯于互相安慰,互相照顾,互相帮助,互相为彼此舍弃彼此。
“元冬,元冬!”
屋内,朝歌正端庄的坐在梳妆台前,由着锦香梳着她最拿手的发髻,自己则是一手把玩着梳子,翻来覆去的摆弄。
突然,喊了几声元冬,吓得锦香和其他奴婢好一跳!果然,端庄不过三秒,安静不过两两。
“在呢,公主殿下又有何吩咐?”彼时的元冬正在照料她的那些个花花草草,很是闲情雅致,被突然这么一喊,也没什么好气的,进了屋,这般说道。
元冬不似锦香那般的巧手细致,所以每次梳妆打扮的时候,都是锦香在里面伺候着的,一般都没有元冬什么事,今天又是怎么了!
“怎么?我还使唤不动你了?”朝歌一听她那有气无力的表情,故作生气的说道,却也只是挑了挑眉毛。
“公主这是哪里的话。公主千金之躯,身份尊贵,元冬不敢。”元冬行了个礼,恭敬的回道,只是这话里话外多少有着滋味在的。
“去把我的正红色宫装取来,就是之前吩咐尚衣阁做的那套,这么些时日,也该成品了,”朝歌吩咐着元冬。
元冬正要领命转身出门去取的时候,只听见站在身后的锦香开口问道,
“公主要它做什么?”于是元冬就止了步伐,一般这个时候,两人左右聊几句,结局都是不一样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